“是。”扶柳站在那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把着风。
清琅转身转到了假山的背后,只见在一块石头上站着一个穿着素色袍子的背影。春日里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异常的高大。突然感觉心鼓鼓直跳,清琅来不及多想便迈步走了过去。韦伦见穿着一身孝服的清琅来了,也迎了上来。
走近了之后,韦伦仔细端详了一下清琅的脸庞,眼睛红肿着,由于几日的劳累脸色也有些憔悴,尤其是头发上戴着白色的纸花,更是让人我见犹怜。看到韦伦的盯着自己看的目光,清琅低头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道:“熬了几日,我的脸色肯定不好看吧?”
“碰上这种大事憔悴一些都是在所难免的,只是你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韦伦带着心疼的道。
“我知道!”清琅点了点头。
见她半垂着头,韦伦又问:“我不是让陶大娘告诉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口信或者是写信给我吗?怎么这些日子你一点消息也没有?”
听到他嗔怪的话,清琅心中不禁抱怨:你不是也没给我写什么信吗?不过嘴上却是道:“最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看了一眼清琅的模样,韦伦笑道:“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清琅反问了一句。
“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为咱们的事而努力。只不过没想到你祖母她会突然过世,看来咱们也是先成不了亲了!”韦伦惋惜的道。在大周,祖母去世孙子孙女需要守孝一年才得嫁娶。如果有已经定亲了的可以赶在老人百日之前把婚事办了。显然清琅还没有定亲,所以注定一年之内是不能嫁人了!
“谁说一定要嫁给你了?”清琅说完便转过了身子去,脸庞却是不争气的红了。
见她羞赧的样子,韦伦上前一步,来到她的跟前,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本来我还害怕你家里突然给你定一门亲事,现在我都是不怕了,有你祖母这档子事你们家就算是给你定亲怎么也得等你祖母百日之后了!”
听到他的话,清琅心中倒是有一抹暖意,不过嘴上说:“你母亲的性格执拗的很,你能够说得通她吗?”
“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性子?”韦伦好奇的问。
“我在齐王府也是常进常出的,郑国公夫人我还是听说过的!”清琅心中暗叫不好,赶紧说了一个可以说得通的理由蒙混过去。
“母亲的性子是这样,所以我才要找人帮忙啊!”韦伦道。
“你找谁帮忙?义母的话你母亲不是也不听吗?”清琅转身好奇的望着韦伦问。
“我的姑母就是当今的贵妃娘娘,我已经求过她了,她也答应跟我母亲去说了。姑母的身份可不一样,母亲怎么也得卖她的面子的!”韦伦笑道。
听到这话,清琅拧了眉头。心想:这婚事要是压着郑国公夫人同意以后她不是会嫉恨上自己吗?婆婆可是有资格给媳妇立规矩的,到时候她的日子岂不是难过了?
看到清琅心事重重的样子,韦伦当然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便赶紧道:“你放心,我已经跟姑母说了要慢慢的跟母亲说,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咱们也不着急!”
“嗯。”清琅只得点了点头。
韦伦伸出双手轻轻的拉过清琅的一双玉手,眼眸中带着灼热的光芒,低声问:“想我了吗?”
如此相对,彼此牵手,清琅仿佛是在梦中,虽然现在是艳阳高照。前一世,她多么想和霍振廷也能像今日和韦伦这样,韦伦的眼神她都能够感受到那抹灼热,可是霍振廷仿佛看自己的眼眸从来都没有灼热过。
“你怎么了?”见她半天没有回答,韦伦拧了下眉头关切的问。
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清琅赶紧回转了心神,并缩回了自己的手,抬头调皮的反问:“那你想我了吗?”
“是我先问你的好不好?”韦伦抗议道。
“奥,你先问的我就必须先回答你吗?”清琅的睫毛上卷着,很是狡黠。
“好吧,等我回去再回答你!”韦伦望着清琅笑道。
“那等你回答了我,我再回答你!”清琅笑道。
“你还挺调皮!”韦伦伸手便点了一下清琅的鼻子。
这一下仿佛把清琅的心都拨乱了,下一刻,清琅便左右望望道:“没事情的话你赶快走吧,让别人看到了不好,再说世子爷和霍公子是不是还在外边等你?”
“好!你自己多保重。”韦伦握了一下清琅的肩膀,然后便转身大步的离去了。
望着韦伦离去后,清琅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便心里满满的转身也赶快带着扶柳回了灵堂。
等到韦伦回到让宾客们休息喝茶的厢房的时候,赵子昂不禁问:“你去个茅厕怎么这么慢啊?”
“下人指错了地方,害得我跑了一大圈才找到!”韦伦扯了个谎道。
听到这话,赵子昂别有深意的冲着韦伦一笑,然后就不言语了,坐在一旁的霍振廷却是没有在意,而是起身道:“我身上还有差事,不如咱们一起回去吧?”
“好吧!”赵子昂站起来,韦伦霍振廷等便一起离开了俞家。
第五日的时候,林太君的棺椁就下葬到俞家的祖坟中,其中的繁琐礼节就不必说了,最后俞家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累了个人仰马翻,一连两三天才缓过劲来。
等到烧了头七后,这日晚间,清琅刚从外面回来,还没等喝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