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白啊,为什么要记得玉暖生香?”苏三嘴里叫着,伸手去抓前面的空气,似乎这样就能将那女子从雾霭环绕中抓出来。
“怎么了?做噩梦了?”
罗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接着一双温暖的大手按住了她在胸前胡乱抓着的手。
“啊,是梦啊。”
苏三睁开眼,罗隐关切地问:“梦见什么了?把你急成这样。”罗隐掏出一个手帕,轻轻的按了按她的额头。苏三抓过手帕,自己用力擦了一下,“梦做的很蹊跷,又看到了卖馄饨的姑娘。”
“啊?是长的什么样子的?”
罗隐知道苏三每次看到馄饨姑娘都会有事情发生,急忙问道。
“蹊跷就在这里,我能看清她穿的衣服,她戴的胸针,可我却无法看清她的脸,根本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
“那就奇怪了,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玉暖生香,让我一定要记住。”
苏三叹口气:“那胸针上的暖玉是有香味的。我知道呀,可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也许是日有所思便有所梦了,你一心想从哪胸针上找到线索,定郑仁的罪,心里念着紧了就做了这个梦。”
“也许吧,现在是几点了?”
“下午三点了。再睡太阳就落山了。”
苏三想伸个懒腰放松一下,可碍在罗隐在身边,不好做这么不淑女的动作,便动了动身子道:“你先出去,我起来。”
罗隐觉得奇怪,她只是午睡,虽然盖着被子也能看出衣服穿得是整整齐齐的。
苏三瞪了他一眼,罗隐急忙起身:“好的,好的,我这就出去。”
“呦,现在调教得蛮好的哦。”
小翠的声音有点酸溜溜的。
苏三笑道:“对呀,你嫉妒还是羡慕啊?”
“哼,不嫉妒也不羡慕,这位罗先生,过去我可是看一眼就发抖,害怕的很。”
“我也觉得奇怪,你不是最喜欢美男的,对罗隐却没什么感觉。”
“那是因为这个人可怕啊,对谁都冷冰冰的,我还是人形的时候,他都懒得看我一眼,倒是变成骨头架子了,他还能多看几眼。我还觉得奇怪,就算我长的不够美,肉人总是比骨头好看点吧。”
“那是因为在他眼中大概是从不在乎人的美丑,只看内心吧。你的内心啊,嗯,你自己清楚哦。”
苏三故意拉长了语气。
小翠叹口气:“我以为他对谁都冷冰冰的,不过这一路看来,只对你是好的,这叫什么,王八看绿豆对眼了对吧?”
“呸呸呸,臭小翠,又胡说八道,看我不砸碎了你的嘴。”
“苏小姐,你不要这样吗,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可我看来你头发虽然是挺长的,那见识也是很不错的,和别的呢女人不一样。”
小翠恭维起人来都阴阳怪气的。
苏三懒得理她,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下头发,蹲下身子对着藤箱恶狠狠地说:“你给我老实待着,等我回来,要是闹出点动静惊到了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三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响起小翠幽幽的声音:“看到了吧,她一直这么威胁我。”
“她是不好意思了,故意凶你呢,枉你做了几世女人,竟全然不懂女人的心思。”
嘎巴啦话语中充满嘲笑。
“你知道什么?我做女人时威风的很,有好多好多钱,还包了个特别好看的大明星做男朋友,只是没想到福兮祸所伏,最后因为这口爱好没了命,唉,往事不堪回首,嘎巴拉,你来讲讲你的故事。”
笃笃笃。
苏三敲了几下门框,小翠急忙噤声,房间里安静下来。
“听到没,就这么聒噪,怪不得肖琴把她寄过来,一定是吵的他们烦躁了。”
罗隐笑道:“不过她这一路上也是有功劳的。”
正说着话,林小姐从外面走了进来,有点担心地说:“苏小姐,现在街上都传遍了,郑家女池下面都是尸骨,不过都说杀的是自家的女婴,不算犯法,警察局长小题大做。怕是看上了郑家的财产,想办法整治郑家呢。”
“是啊,这件事真是麻烦,明知道他作恶多端,现在的法律却又无处下口,除非查到那具女尸的真实身份。”
罗隐眉头微微皱着,苏三看那些藏人不在面前便对他们大概讲了一下嘎巴啦说的话。
“他说那法术和神族有关,我们应该问问郑仁和神族的交易是什么。”
苏三最后说。
“你觉得郑仁会说实话吗?那个人全身上下无处不假,现在看到他那张笑脸我都觉得恶心。”
罗隐恨恨地说。
正说这话,就听着旺堆的喊叫声传来,接着是几个藏人的哭声。
他们哭喊起来用的是藏语,林小姐听到面色一变:“他们说那个多吉死了。”
多吉就是被头发伤到眼睛的那个藏人,苏三也脸色一变:“天那,那郑义不是也要……”
幸好这个旅馆的老板是个藏人混血,也是信佛的,见一个同胞死在这里倒是没有说什么难听话,还拿出白布和香料给他们做装裹用。
旺堆问清了旅馆老板,花钱让一个伙计去请喇嘛过来念经。
虽然只是这几天的交情,但是眼瞅着这个人出事,又是罗隐打发他们泡温泉的,苏三和罗隐看到也不禁有些黯然。
两个人见帮不上什么忙,听着他们念经心里烦躁,便决定去警察局看看郑义怎样了。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