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走。”陈亚男整个人像吓傻了似得,也不会说别的了,用沾满险些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便将我往外拽。
我也顾不上许多,没穿鞋子,光着脚就跟出去了。
上了车,陈亚男还在哭,飞快的开车,慌了似得,嘴里还不停的嘟囔,“姐夫……”
是顾晨。
听到是顾晨,我真的也慌了,腿脚都不停使唤了,“顾晨怎么了?”
陈亚男只是哭,拼命的加速,闯了红灯,我以为是去医院,顾晨除了是什么事,结果不如我所想,陈亚男把车子开到了一处荒凉,很偏僻的郊区,一间废旧仓库的门口。
“快下车,姐夫在里面,你进去就知道了。”陈亚男下车,把我拽出车门,快步往里面跑,抛进仓库时,看到的画面,让我震惊了,真的直接吓傻了。
顾晨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子,正在一个女人身上轻划着,虽然没划破,也看得人汗毛竖起,再一盏昏暗的帽檐灯下,刀尖锋利的刺眼……
那女人被绳索捆,绑,掉在房梁上,奄奄一息,仿佛呼吸都困难了,我没有太看清楚,只见满身都是血,脸颊上也是。
浓郁的血腥味里,夹杂着酒气。
顾晨的身子微微晃动,回眸看到我时,笑了笑,眼色迷离,很是痛快似得,将刀锋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一下,好像味道很好……
变态似得意味儿铺面而来。
我已经吓的瘫软,直接蹲坐到了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上。
还有两个男人,驾着乔伟明,乔伟明也受伤,但不至于认不出,他口中塞着棉布,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焦虑的看着那个女人,他的老婆,张雪。
“姐夫……”陈亚男上前一步,却被顾晨一个凛冽眼神遏制住了。她只好回头看我,“安心,姐夫喝多了,他喝多太吓人了,你劝劝,他是因为你,你说话或许他能听。”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没有勇气了,嘴巴张开都发不出声音,只是失声痛哭,哽咽着,勉强说道,“为什么,不是放他们走了吗。”
“姐夫看到你微博了。”陈亚男哆哆嗦嗦的提醒着。
“那也不至于啊,顾晨,你喝多了。”我哭泣着,好像在我眼里,什么都不至于让人死,他杀了人,他还能好过吗?他已经坐过牢了,他已经走回正路了。不,他没有走回正路,即便是做生意,好像他也在那个犯罪的边缘游走……
“亚男。”顾晨丢掉了刀子,招手,让陈亚男过去。
陈亚男害怕,但也不得不过去,缩着脖子,缩着身子被顾晨搂进了怀里。“你是我最亲的人了,亚玲没了,我有责任照顾你,我很努力,很拼命,想把最好的都给你,因为你姐姐享受不到了……”顾晨说着,带着醉意,也带着说不出的情丝,竟也有种痛心的意味儿,“你姐死的冤,但姐夫不容易,我容易吗?你明白我吗?”
“明白,明白……”陈亚男低着头,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多说。
我有点茫然的,怎么扯到陈亚男的身上了,陈亚男一直不是表现的就是这样吗。
“我也很累,我也很想,你明白吗?”顾晨抓着陈亚男的肩头越发的用力,“我想告诉你,要杀人我随时可以……”
“我不要你再杀人了。”陈亚男忍不住打断了顾晨,泪流满面。
我从来没见过陈亚男那么脆弱,也没见过顾晨这样子,凶是凶,狠是狠,但透着的竟是脆弱无助,和痛苦。
“你明白就好了,老实点,给我滚出国。”顾晨终于松开了陈亚男,将陈亚男推倒在地。
陈亚男萎了,好像被上了一堂刻骨铭心的课,一般满脸都是自责似得,“姐夫,对不起。”
顾晨怂了怂肩膀,苦笑着,又回头看张雪,“臭女人,忍你多久了,还当自己是盘菜呢?你那叫打架吗?泼妇,你爸妈,我也想搞一下。”
“不要……”张雪这才抬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顾晨。
“顾晨,都过去了,我不在意的。”我见顾晨又拾起刀子去划张雪的手臂,赶忙爬起身去阻拦。
“没办法。”顾晨轻笑着回应,又迷醉似得补充,“当很多事积压在心理,想释放的时候,她们撞枪口了。”
真是喝多就不是他了,我的头有点疼。努力在劝说,“你别这样,怎么能还扯人家爸妈头上了。”
“她爸妈是人,我女儿不是人?你不是人?你脑袋缝了多少针?”说道这里,顾晨抬手指了指我额头上的纱布,苦笑着,“我女儿思思到现在还经常生病,输液,你知不知道,我看着多心疼?你也是当妈的,你不心疼吗?”话音落,他激恼恼的走到一个桌子边,又打开一瓶啤酒,往他肚子里灌。
“可不能全怪她们啊……”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这一辈子放不下的仇恨多了,我都要十倍奉还,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顾晨好像是在回答我,又好像有其他所指。“既然都说开了,我就没必要掩饰什么,你因为什么差点流产,我心理清楚的很,若不是要忍,我早就一瓶子硫酸泼她脸上了,在你那里,可以任人欺负就算了,在我顾晨这里,没有任何人不会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话音落,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个白酒瓶子似得东西,撤掉上面的盖子,浓郁刺鼻的酸味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顾晨!”我大声叫住了他,哭着上前去抢那瓶子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