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坚强,不用委曲求全,受了伤,我的肩膀给你靠,难过了,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堡垒,我允许你任性时发的小脾气,所有女人该有的小情绪,你都不需要在独自隐忍,因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苏梓,曾经的你,令我心疼。
——苏梓,你现在有我,你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你不用假装坚强,不用刻意逞强,我允许你柔弱,我允许肆无忌惮的对我依赖,你只需要敞开心扉,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了。
——苏梓,嫁给我,让我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说啊,苏梓,你发誓,你以你这辈子的幸福起誓,你永远不会丢弃苏染,永远会不离不弃好好照顾她!否则,不得好死!
睡梦中,两道不同的声音不停交错着在苏梓耳边盘旋,眼前是傅筠庭和爸爸的脸交错变幻放大又缩小,不停的掠过她眼际。
“爸..傅筠庭......。”
苏梓闭着眼痛苦的呢喃着。
付斯语沉着一张脸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刚推开门走进病房便看见躺再病床上苏梓睡的极其不安稳,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拽紧,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闭着眼眸的眼皮一直在转动,痛苦挣扎的模样像是在抗拒什么。
秀眉一拧,想起医生说她不能太激动,付斯语急忙迈开小腿走到病床边上,伸手放在苏梓的胳膊上推醒她。
“苏梓,快醒醒了,你快醒醒。”
——说啊,苏梓,你发誓,你以你这辈子的幸福起誓,你永远不会丢弃苏染,永远会不离不弃好好照顾她!否则,不得好死!
“爸!”
苏梓猛然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身子跟着笔直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往事的一幕幕如电影慢镜头般拂过她脑海。
呼吸滞带,苏梓沉着心张着嘴剧烈的喘气,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直的落在对面的墙壁上,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拽紧手边的被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巴掌大的脸顿时煞白,惨白的唇瓣一点血丝都没有,浑身更是被冷汗完全浸透。
“苏梓?”
一旁的付斯语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蓦然焦急的拿过床头柜上的温水,走到她跟前,神色紧张的问道。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放松放松,你别忘了,你现在怀着孩子,情绪不易太波动,来,喝口水压压惊。”
付斯语连忙将温水递到她跟前,一颗心完全被她吊了起来,医生的话已经让她心惊胆战,现在苏梓又这样,她很难想象苏梓以前到底遭遇了什么,她虽然听冷祁然说过她因杀人坐过牢,可这样的柔弱的苏梓怎么会杀人呢?
看来她回去应该让冷祁然好好查查,虽然她和苏梓接触的不久,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排斥她,哪怕知道她杀过人,她依旧还是很喜欢她,当然,她不排除她像瑾兮这一点,但更多的还是苏梓给她的感觉。
苏梓气喘吁吁的咽了口口水,惨白的唇瓣干涩的厉害,仿若一滩死水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前方雪白的墙壁,好像没听见她说话似得。
“苏梓,苏梓。”
付斯语见她愣愣的盯着前方,眉头紧皱的又喊了她几声。
瞳孔颤了颤,苏梓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声线的来源,映入眼内的是付斯语焦虑的脸,在她那双美眸中,倒映着一个面色惨白,头发凌乱,黑白分明的瞳孔毫无生气,目光涣散而没有焦距,仿若失了灵魂一般的女人。
“苏梓,你别吓我。”
付斯语真的被她吓到了,被她压制隐藏在心底的东西,忽然因为苏梓的变化,一滴一滴在脑海里翻腾,时光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付斯语拧了拧眉,努力遏制住心底的不适,蠕了蠕薄唇,几经嘶哑的说道。
“苏梓,来喝口水。”
付斯语强制性的将手中的水杯放入她手中,入手却是冰凉至极,好似握住了一块冰块,付斯语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将水杯从她冰凉的手里拿出来,重新换了一杯微烫的水,而后才重新放入她手中。
暖意自手中袭自全身,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苏梓垂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杯,颤抖着双手紧紧的将水杯握住,慢慢的移至唇边轻抿了一口,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环顾四周,苏梓茫然的看了一眼付斯语,哑着嗓音说道。
“我这是在哪里?”
见苏梓回过神,付斯语瞬间松了一口气,腿软的瘫软在病床上,同时也压制住了心底的不适,才开口说道。
“在医院,你刚刚在榕园门口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这样倒在我身上,我吓都吓死了,要不是今天是冷棱送我过来,我都怕我扶不住你把你摔地上,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现在付斯语心里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冷棱看情况不对,眼疾手快的从驾驶座上跑出来接住倒下来的苏梓,否则就凭她的力道根本扶不住她,况且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万一摔出个好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榕园?
那两道相依偎的身影顷刻映入脑海,握着杯子的手蓦然收紧,苏梓眉心紧蹙,颤了颤睫毛,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声音呐呐的对一旁的付斯语说道。
“斯语,我想回家。”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付斯语立马紧张的否决掉。
苏梓抿了抿唇,垂着头,依旧重复道。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这里,斯语,我想现在立刻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