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一下子软了,捂着嘴巴不敢出声,随即一跪,抽泣着说道:
“文哥,文哥……”
怎么可能?文哥怎么就突然死了?
我缓了好久,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说真的,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我奶奶去世之前身体一直不太好,那段时间我和我妈照顾她,有一天早上,我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就这么走了。
但是她走得很安详,没有太多的痛苦。
可是文哥不一样,他脖子上被人割了一刀,手段相当残忍,而且文哥倒下之后挣扎了好久,看这些血撒得到处都是,就能知道他当时有多痛苦。
随即我那还中产生了疑问,文哥一个洗浴中心的按摩技师,平时为人那么亲切,谁能在他家里把他给他杀了?
杜毅上前稍微看了几眼,对肖总说道:“血还是热的,刚死不久!”
肖总牙关咬了一下,在盘算着什么,可就是没有说出来。
看我哭得那么伤心,那个被吓得不清的物业大妈过来抱着我,一个劲地安慰。
打电话报了警之后,没过一会儿警察就来了,我们也才刚到,又是物业大妈开的门,基本上没有太多嫌疑,我们就说是文哥的朋友,被带回局子里做个笔录也就放了。
临走的时候,肖总还跟那个给我们做笔录的民警问道:
“请问一下,你们查过监控了没?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我看得出肖总比我还急,我从文哥家里出来之后就一直是失魂落魄的,一点心情都没有。
民警说在案发前半个小时,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进了文哥家里,之后又出来了。因为是有备而来,民警目前还查不出这个人是谁。
离开局子之后,在肖总的车里。
肖总抽了根烟,看着还在流泪的我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一个劲地摇头,文哥的尸体,就是我的噩梦。以前我只觉得,命不好,被人欺负一下也就是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一直没惹过谁,被欺负惯了,也就觉得这是命。
可我从来没想过,人的命,可以这么卑贱!文哥活得好好地,这么说没就没了。
我是不是也会这样?
“肖总,你别再问我了……”
肖总也看出我被吓得不轻,一个女孩子,才十几岁,见到凶杀案有这样的反应他是能理解的吧!
他摇摇头,说道:“你走吧!”
“谢……谢谢肖总!”
我嘴巴都僵硬了,有点结巴地说道。
下了肖总的车,我哪里都不敢去,沿途去车站也是往人多的地方走,一路上像是羊进了狼窝一样警惕着周围的人。
在车站搭车回村,家里头我妈已经急坏了,说我从局子里放出来也没回家,电话又不接。
我看到我妈这么关心迫切的模样,一下子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妈……我差点回不来了!”
我妈被我这话吓了一跳,揉着我的背说道:
“出什么事了,跟妈说说!”
“唔!”
我使劲地在我妈怀里撒娇,可这事儿,说不得呀!
之后我就是一直发愣,脑子不想转,躺在床上也睡不着。我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晚上八点多钟,我妈叫了村医吴六叔过来给我瞧瞧。
“六叔,你看看,小宁一会儿来就这样,也不说话,傻愣着。不会出啥事吧?”
吴六叔瞧了两眼,摸了摸我额头之后说道:“没灾没病的,不会是受什么惊吓了吧?”
“这……我问了,一直不肯说。”
吴六叔点头说道:“这样吧,先开两副安眠的,明天睡醒了再瞧瞧是怎么回事。”
“好,麻烦六叔了!”
“不客气!”
我妈晚上给我喝了中药,确实好睡很多,文哥的是教了我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即使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
我迷迷糊糊之中睡了很久,可惜文哥没来梦里找我。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也没心情吃早餐,直接到学校去上课。
校门口的停车位,我刚停下,一辆捷安特的加后座山地车骑来,一个阳光帅气的身影,我一看,是何松。而她的车后座上,是陆娴。
何松很尴尬地笑道:“程宁……”
他只叫了一声,这是自从上次在校门口的跟陆娴离开之后,第一次叫我。
我激动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是陆娴却是紧紧从后边抱着何松,把粉嫩的脸颊贴在何松的背上,笑着向我投来一个示威的眼神。
我看到他们这样,头一下就低了,轻声说道:“我先走了!”
何松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头来看我,我就这么呆呆地低着头往前走,眼睛湿湿的,想哭,又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理由去哭。
进了教室之后,这会儿还很早,白弘每天都是很早来,他带着吴志浩他们就朝我过来。手臂上的上估计康复了很多吧,还帮着绷带。
他走过来突然问道:
“程宁,告诉我在局子里打你的三八婆是哪一个?”
我一愣,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弘横着脸说道:“她出来之后,我帮你好好修理一顿。”
我叹了放在抽屉里说道:“白弘,谢谢你,不过我不想再惹事了,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你的手还没好呢!”
白弘有些不爽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能算了呢?你看看你脸上这伤。”我用力在我脸上被泰妹打伤的地方摁了一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