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分手这几个字一下子充满了我的脑海。
我跟许横其实前两天才见过,我妈住院,我跟许横都会去探望,每次探望的时候,都会一起说说话。我也问过许横的打算,她总是笑笑,不愿多说。
要不是今晚阴差阳错遇到陈东野的妹妹,我还真是不知道许横跟陈东野闹分手的事情。
被自己妹妹一通吼,陈东野也不是好性儿的,抬手就想要抽陈卓儿,“你就跑去跟她说了这些话是不是?你丫的脑子里都是豆腐渣啊!我能不要她?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难道是她不要你?”陈卓儿半点都不怕的,“要说也是该,我回去就跟许横姐姐说,你这样的大渣男,甩一万次都应该!”
这下子,陈东野就真的不手软,一个耳光就抽了下来。
金戈迅速开了车门下车就拦住陈东野的行为,我也探着头看。
我不能出去,陈东野是认识我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场,也是想从另外的层面听听许横的事情。许横别的事情都能跟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唯独关于陈东野,她那嘴就跟闭上的蚌壳似的,多一个字都是不透露的。
陈东野看到金戈,愣了愣,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佟副局长,真是幸会。”
金戈表情极冷的,“打女人可不是大丈夫所谓,陈总高抬贵手。”
陈东野看看躲在金戈后面哭的妹妹,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他并不是服软的人,尤其是在佟金戈面前,这段时间,警察各处查他手下的地方,关了好几个场子,坏了他多少生意,新仇旧恨,他看见佟金戈就气不顺。
“她是我妹妹,恐怕轮不到佟副局长来管。”
金戈脸色不变,“她是警校的学生,我作为老师自然有这个责任,保证学生的安全。”
陈东野被堵的没话说,只能对着陈卓儿吼,“哭起来没完是吧?麻溜的给我收起你那猫尿,跟着我回去。”
陈卓儿哪里肯,直往金戈身后躲,“你才不跟你回去,你那破地方,我才不稀罕去!”
“你!”
陈东野也是气的够呛,他做黑道这一行的,妹妹却非要上什么警校,这不是打脸是什么。再者,陈东野指着陈卓儿,警告道:“你往后给我离许横远远的,再敢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我卸了你一只手!”
陈卓儿吓的抖了抖,可见这个哥哥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金戈冷眼看着,心里不知道在谋算什么。
陈东野走后,金戈开车送陈卓儿回警校,她是住校的,小姑娘一路沉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灵动跟吵闹。
我心里也沉甸甸的。
陈东野这个人,我从来就没有好感,实在不觉得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只是因为我目前的状况实在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立场多劝许横些什么,但是本心里,我是绝不希望许横在受伤的。
陈卓儿偶尔还有抽泣声,我沉默想着心事,车里安静的出奇。
到了警校门口,陈卓儿下车,嗡声嗡气的跟我们道别,我看着小姑娘苹果脸上的淤痕,真是心疼,“你这个脸,回去拿煮鸡蛋滚滚,能舒服一点。”
金戈比我直接,“校医务室有跌打损伤膏,你要点摸上。”
我才想起这里是警校,这样的药膏自然是很多的。
被我们安慰了一阵,陈卓儿的情绪还是不高,低着头进了校门。
她才走,金戈车子还没有发动起来,我就给许横打了电话。
许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我觉得她应该心情也是不好的,絮絮叨叨的说了刚才我遇到的事情,然后满是担心的问许横,“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分手了吗?”
许横沉默了一阵,突然问我,“枷枷,你说,恨一个人,是不是必须是有爱的呢?”
车子已经开起来,我耳边是呼呼的暖风,被许横的问题,问的我一阵恍惚,然后我点点头,“我想是这样吧。”
就比如对我的父亲,我从没有对他生出半分的爱意,所以他怎么对我,我也只是权衡利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恨这种东西,太强烈的。
就算是我死去的哥哥,我也同样只是觉得彭家人做错了,但是并没有生出如我父亲那样,不顾一切要报仇的恨意。
我想了想自己,又补充说:“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太难。”
爱恨都是能占据一个人所有心神的东西,一旦投入,很多事情都能改变。我身边这样的人很多,我有切实的感受。
许横又沉默了一阵说:“枷枷,有些事情我可能做错了,可是我现在无法回头。”
我下意识的想问。
什么事?
只是话到了嘴边,我又吞了下去,无非就是陈东野,除了他,许横在我面前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
我想了想,如果许横对陈东野还有恨,那就说明爱其实也还是在的。
不想替许横决定什么,毕竟那是她的人生,我作为朋友,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许横,你听着,无论你选择什么样的前路,我都支持你,随时准备你到我身边来。别想那么多对错,只按照你本心里最无法割舍的念头去做,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