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还僵在那里?”
“嗯。不过我觉着差不多该了断了。”都说最了解自己的那个人是知己知彼针锋相对的那个对手,这话还真没错。赵清茹跟那朵小花可以说前前后后交锋了好几次,虽说多数时候是赵清茹占了上风,可赢了也不见得有多少值得庆祝的。
“不能吧……不是说不生下那个孩子,坚决不离婚嘛。”正在家里串门的三桃在一旁插嘴道。
“那个孩子,老婆子瞧着,多半是生不下来。”别看钱奶奶之前并没有跟那朵小花打过交道,只不过偶尔从赵清茹兄妹俩跟吕迎春以及田学家偶尔透露出的只字片语里,已经对赵小花有了大致的印象。
“哎?钱奶奶,为啥你也这么说?我姆妈跟我爹闲聊时,也说那个孩子怕是又要保不住了。”
看来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谁都不傻。
赵清茹没吭声,一方面在那个孩子觉着有点儿可惜,但另一方面赵清茹其实并不赞成赵小花生下这个遗传基因上可能存在缺陷的孩子。即便每一个能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孩子都不容易。从生命最初的起源开始,便是激烈的竞争。因为只有那些个活力最强游得最快的小蝌蚪才有机会。
但在这个问题上,换做是赵清茹,可能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果不其然,过了两天,便传出了赵小花再次流产的消息。已经三个多月的胎,按理说应该没那么容易掉才行。偏偏狗血的事儿就是这么发生了。最让人觉着诡异的是,这次害赵小花没了孩子的,竟然是一个人住在隔壁竹林那边小屋的田学家。
徐婶子亲眼瞧见田学家将赵小花推倒在地上,不过在此之前,田学家跟赵小花之间有没有起争执就不得而知了。徐家婶子见到自家儿媳妇赵小花身/下又是一大滩血后,可以说一下子奔溃了,冲上去便是连抓带挠的。等到附近听到动静的村民匆匆赶来,将徐婶子跟田学家分开时,田学家那张脸整个一大花猫,最深处都能隐隐瞧见骨头了。
赵小花第二个孩子竟然是在八月二十九,中元节这一天没的。赵清茹有时候真的不晓得这朵小花到底在想什么,就算要流产,好歹也挑个日子。第一个孩子是清明节,这次偏偏是七月半……
赵清茹从前从来不相信什么鬼怪传说,可自从莫名地重生在自家婆婆身上后,有些看法稍稍有所改变。这举头三尺有神明什么的,赵清茹还是相信的。即便没有神明一说,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小产两次,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吧。
赵小花将来会不会习惯性小产,赵清茹并不知道。不过从胖婶那里听来的八卦讲,两次负责给赵小花瞧病,村里稳婆第一人,村长徐老头家的曲婶儿那里传出来的风声,说赵小花将来想要生娃得好好调养身子,要不然……一个字,难!
这算不算不作不死,赵清茹不知道,现在也只求着这朵小花,离开沈家洼村后能顺顺当当地过她的小日子,以后跟她再无干系就好。
知道赵小花要离开后,看在好歹也曾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份上,赵清茹还是去送了一下。最主要的一点某朵小花托人捎来了口信,说是有话要跟赵清茹讲,要不然就不离开。赵小花离不离开沈家洼村,赵清茹根本不在乎,只不过现在赵小花越发懂得如何利用身边的资源了。
这不,当着那位二把手,还有那个知安会夏主任的面,让钱东方来当这个小信差。
“钱大哥,你说我若不去,那(朵)……小花会不会真的不走,选择继续留在村子里吧。”
“不能吧,这包裹行李什么的都装上那车子了。”钱东方其实并不想跑这一趟,谁让那赵小花是当着那个夏主任的面,还有旁边那个一看就是个大官老爷的面。钱东方现在很是后悔,早知道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那个,清汝妹子啊……要不你就远远地过去送一送?”
“不想去。这种摆明了有问题的送行,有必要么?”赵清茹从座位上站起了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上山下乡到沈家洼村当知青,虽说还没有一年,但赵清茹已经学会看天色,大致判定什么时候了。
“钱大哥,不是我赵清汝不通人情,只不过这赵小花打从她跟我们搭乘同一趟火车那会儿开始,这仇便已经结下了。她乘着大晚上偷吃我跟迎春买的酱排骨。当然我也没跟她客气,在酱排骨上撒了泻药,让她好好地清了两天肠子。后来……”
“……”钱东方那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要说赵清茹跟赵小花之间不和,钱东方做为沈家洼村所有知青里,信息最灵通的一个,其实早有耳闻。最初时,钱东方只当是这俩小丫头住在同一屋檐下,难免起龃龉。谁曾想,这争端起源发生的时间竟然还要早。
“最近的一次,钱大哥你应该也听说了。清明节那天,将我推下水洼害我发烧不说,我跟我哥好心将她搬回来,竟然还想冤枉我推她,害她小产。你说,我们俩之间还有可能和解么?”赵清茹三言两语便将自己跟赵小花之前的事,跟钱东方叙述了一番,“现在虽然不是很清楚,派人来找赵小花的那位至亲,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有一点,我几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得了势的赵小花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我。弄不好还想让我尝一遍她曾经遭遇的那些。”
“不,不能吧……”钱东方瞪大了眼睛,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