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清茹的话已经说得给出清楚了,老白莲花母女俩即便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匆匆忙忙地收拾了几件衣裳,打包成三个大大的包裹,阴沉着脸走出赵家大门。当然,最为看重的那个沉甸甸的铁制饼干盒,第一时间就让杜娟儿给装进了包裹里。那里头装的可是这些年在赵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当然,老白莲花母女俩若是知道这里头绝大多数钱跟粮油票已经进了赵清茹的口袋,是绝对不可能走得如此潇洒干脆的。
“杜姨,不如你们先跟我去我家吧。”沈建军望着薛玉敏头上的伤,很是心疼的开口道。
“太麻烦你了,小军。”老白莲花用衣袖抹着眼泪,情绪甚是低落地摇着头道。
“杜姨,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敏儿头上的伤,可得赶紧包扎了。至于其他的……”沈建军回转过头,冷冷地瞥了赵清茹一眼。目光中所透漏出来的狠戾,毫不掩饰。
赵清茹毫不怯弱地对上沈建军只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般的目光。原本沈建军瞧自家婆婆的目光就是带着无比厌恶,这会儿更多了几分憎恨,甚至一瞬间,赵清茹还额外读出了好些旁的信息来。
呵,这是在遗憾,她这般心肠歹毒之人,竟然没被外头的红小兵抓着,拖到大街上溜达?
戴高帽上街溜达什么的,她赵清茹可不怕。反正到时候也少不了沈建军这个耍流氓的家伙,还有薛玉敏这个偷人东西的三只手陪着。
想到此,赵清茹悄悄地伸出了右手,露出一截还带着红印的手腕,随后笑着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那三本集邮册,再次成功激怒了沈建军。
今日之事,哪怕历史再重复n次,赵清茹都不会后悔彻底得罪沈建军。且不说之前俩人关系就已经非常僵了,光说今儿之事,也不可能和解的。纵然赵清茹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有不妥之处,但之前种种,谁是谁非其实已经弄得一清二楚。可结果咧,某位仁兄依旧觉着所有的事儿,都是赵清茹一个人的错,是赵清茹这个天底下最恶毒之人,在欺负他心目中那个无比温柔,无比善良,无比可怜的天下第一柔弱女子薛玉敏。
对于这种心黑眼瞎nc,除非脑袋真让门给夹过了,才会想着委(作)屈(贱)自己,倒贴上去伏低做小。不就是长得比普通人漂亮一大截嘛,这地球离了他沈建军,还不转了不成?五十年后还不是照样变成一块老腊肉!(赵清茹打死都不会承认,她这是在赤果果的嫉妒。)
“沈建军,你先别急着走!刚刚你在我家里耍流氓,难道连最起码的赔礼道歉,说声‘对不起,我做错了’都没有么?”赵清茹见沈建军拿着两个大大的包裹,准备离开,立马开口叫住了人。
“阿姐……”赵清伟朝着赵清茹摆了摆手。赵沈两家多年的邻居,赵清伟自然对隔壁沈家的三位哥哥,尤其沈三哥那脾气相当清楚。可以说,自家阿姐今儿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这位脾气不见得比自家阿姐好多少的沈三哥。
“赵清汝,你还有完没完?!”不等沈建军发火,赵父已经瞪大了眼睛,对着赵清茹怒吼道。
“没完!爸,我可是你唯一的嫡亲闺女。今儿这事,若是发生在古代,你家闺女我除了上吊外,可就只有把头发剃了出家去当尼姑了。幸好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就可算是新社会了,也没听说可以随随便便地跑到别人家里,对别人家的闺女动手动脚吧。您说是不是,唐伯伯?”
“呃……是这么个理。”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赵家小丫头也没说错。
“赵清汝,你要脸不要。谁对你动手动脚了?我,我只是抓了一下你的手腕而已。”很显然,沈建军并不觉着自己今儿做错了什么。甚至,沈建军还看出来了一些端倪,眼前的这个赵家蛮牛这是死乞白赖地赖上他,想要他负责到底。
“抓着人闺女的手腕不叫动手动脚,那什么是动手动脚?是不是就像你之前总是有意无意搂着某些人那小腰杆儿那样,才叫动手动脚?”
赵清茹的话音才落下,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看向了薛玉敏跟沈建军。薛玉敏的脸越发白了。至于沈建军则涨得通红,完全是让赵清茹给气的。
“你!”沈建军被赵清茹的话呛得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这就是说话的技巧,其实沈建军再怎么喜欢薛玉敏,在这个保守的时代下,俩人也不可能有明显的肢体接触的,充其量也就是乘着没人时,偷偷摸摸地牵个小手而已,连打个啵kiss一下都没有。当然,沈建军也曾搀扶过脚莫名“拐伤”的薛玉敏。
“既然不肯赔礼道歉,那就……”赵清茹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剁下那只咸猪手,免得跑到外面,继续祸害其他好人家的良~家~闺~女~”
什么叫好人家的闺女,而且还是良家闺女。说得好像薛玉敏不是好人家的良家闺女似的。
若说从前的赵清汝是大院里小有名气的赵家蛮牛,那么现在变成了赵清茹,就是嘴皮子变利索的赵家蛮牛。依旧是蛮牛,战斗力却有了质的飞跃。
道歉,沈建军是打死都不愿意的。可若是不道歉,今儿这事铁定没那么容易消停。甚至,沈建军可以百分百肯定,眼前的这只让他神憎鬼厌的赵家蛮牛一定会逮着机会,真的剁下他的右手。最让沈建军憋气的是,他竟然打不过这只赵家蛮牛。这简直就是耻辱,从未有过的天大耻辱。
要说这关键时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