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贼人肯定费心筹划了,要不哪敢来掳走相爷的女儿。”叶霏攥着拳头,指甲恨不得插进肉里,她真的不想在被这个问题纠缠了,“妹妹,跟姐姐说一说,你后来是怎么得救的吧。那些人穷凶极恶的,从他们手里逃脱,可是不易。”
“好人有好报呗!”李嬷嬷哼了哼接到,近乎冷笑着的眯眼扫过赵姨娘两个,“阎王爷还不想收我们小姐呢,那些恶人,丧天良挨千刀的,再蹦跶也是白费。”
赵姨娘脊背生寒,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再偷眼看女儿,坐在那里也是乱了章法。
不时的咬着唇,强笑着,如坐针毡。
“….二小姐,您舟车劳顿,姨娘和大小姐就不打搅您歇着了。”赵姨娘眼珠转了几转行礼告辞,“厨房那边还得照看着,做些您得意的菜色,给您接风洗尘。”
李嬷嬷是奶娘,不比旁的下人,可平日里对她们母女还是有着该有的恭敬,没有逾越过。
今天这个明显,一点没有顾忌的下脸子,绝对事出有因。
小贱蹄子回来说了什么吧?那帮贼人说漏了嘴?…..
反正没有好事就对了,还是回去商量商量才是上策。
想躲,叶蓁可没有那么善解人意,“不累,大白天的歇什么歇。好久没见到姨娘和大姐了,就想跟你们聊一聊。我这九死一生的回来,你们不会这都不满足我吧?”
话说到这份上,赵姨娘心里突突着连连道,“….二小姐见外了,姨娘和大小姐也巴不得跟您多聊聊呢。”
“那就好。”叶蓁故作开心,“我这大半年没在家,回来都眼生了。听说府里的大小事都是大姐在操持,你给我说说吧。”
慢慢培养了心腹换掉那些顽固的老家伙,相爷又是甩手不理事的,这些日子扬眉吐气的不知道多快活。
往后又要做回这个践人的跟屁虫,叶霏心头在滴血,甚至,她预感着,连过回以前的日子恐怕都难,“妹妹回来就好了,你知道的,管家姐姐真的不行,成天的累的我啊。等回去的,我把账本拢拢,烫手山芋还是你担着吧。姐姐也就适合弹弹琴喝喝茶,担不起事来的。”
“姐姐,可不要谦虚。我觉得姐姐是做大事的人,成天喝喝茶弹弹琴可是太浪费人才。”叶蓁摇头强烈不赞同,“奶娘,你说是不是?”
李嬷嬷理了理鬓边碎发,上一眼下一眼的把人端详到发毛了才开口,“的确是个做大事的。我怎么以前没瞧出来呢!老天爷给我双眼,白长了。哎呦,瞪大眼珠子这么瞧着,赵姨娘也是做大事的。”
“那是,叫什么来着,虎父无犬女,没本事的娘怎么能生出做大事的孩子呢。”叶蓁赞同,“人嘛,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事,往后她们俩想弹弹琴喝喝茶躲清闲,我就先不答应。”
“小姐说的是,让大小姐和赵姨娘闲着,简直天理难容。依我看,您这回遭的祸就是老天爷找您不答应了,要早瞧出她们是做大事,那就不会受这回罪了…..”
越听越不是好话,一直话中有话。
赵姨娘无力招架,抬头正对上女儿焦急的眼神,两人冷气直冒,也不敢开口去反驳。
只是一味讪讪的笑。
恰逢此时,紧闭的门开了,一花白头发着官服老者快步走了进来。
赵姨娘母女两个忙起身去迎接,叶蓁不猜也知道这是谁了,也跟过去。
“蓁儿….蓁儿。”
叶相国睿智的眸绕过赵姨娘两个,直直的捕捉到后头的人,清瘦了许多,俨然就是夫人少时模样。
活着,真的活着。
任凭铁骨铮铮,一贯不苟言笑,此刻,眼泪在眼圈里转,鼻子酸的不行。
“….爹….让您担心了。”
瞧人家激动的,叶蓁就挤到前头去,几乎没用酝酿,‘爹’字就出口了。
比记忆中真的头发白了好多,瘦的不说皮包骨也差不多,苍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看来,严父的外表小,是个女儿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叶相国压了压激动的心,抬步往椅子走,趁人不备抹掉男儿泪,再面对大家又是一张冷静的脸,“来,蓁儿,坐下。”
“是,爹爹。”
那边叶蓁坐下了,叶霏和赵姨娘就尴尬了,可谁也没敢去坐。
肩并肩挨着站,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俩别站着了。”叶相国淡漠道,正当两人松了口气移步要坐过去时,后半句传来,冷冰冰如利剑,“跪下!”
俩人吓的一哆嗦,噗通就跪了下去。
叶蓁默,这个爹真是的,说话大喘气,一下子让人飞上云端一下又拉下地狱。
恶趣味嘛。
不过她喜欢。
“….爹爹,不知…..不知女儿犯了何错?”
叶霏低头敛眸,咬了咬唇,无辜的询问。
赵姨娘也哆嗦着搭言,“相爷,相爷,妾身….妾身犯了何错?请….请您…请您明示。”
“哼,事到如今还死不改悔!”叶相国抓了个茶杯猛的扔过去,顿时“啪”的碎裂,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叶霏的腿肚子在抖,牙齿也在打颤,可她不敢放弃,“…请….请爹爹…明示。”
不认还有一线生机,认下就是万劫不复。
她只有死撑,死撑着赌一把。
“死鸭子嘴硬!”叶相国凌厉如刀的眼神萃着火般射过去,“没看出来,这么多年府里养了两条毒舌。差点,就送了我的蓁儿上黄泉。”
“….女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