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摇头,略显英气的脸上疑云密布,“初一头领没有吩咐,绿翘还是小姐的人。”
叶蓁就摆摆手,一脸的没精打采,“那你就等着吧。”
绿翘张张嘴又合上,最终还是默默退到一旁去。
看来这个二小姐指定不是女主子了,哎。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们家主子算是白忙活一场。
话说,伺候这个二小姐还是不错的差事。
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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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中天,前半夜刮起的风一点没有削减的架势,呼啸着拍打着紧闭的窗户,暗夜里,发出吱吱的响声。
叶蓁翻了个身,依旧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默默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八十七只羊….”
外头的风呼啸的鬼哭狼嚎一般,数羊似乎一丁点都没有作用,恰在此时,她突听得房顶瓦片一阵“咔嚓”声。
该死的风,不会要把屋顶吹飞吧?
很快,她就放弃了关注屋顶,因为外间有了动静。
还不小。
应该是门板被风猛的吹开拍在门垛上。
难道绿翘没有上门栓?
不会,那样的话门指定早被吹开了,哪等的到现在。
那?
绿翘开门出去了。
看来是起夜。
她刚想继续酝酿睡意,竟听得轻微的说话声,似乎是个男人。
侧耳细听,又没有。
幻觉吗?
大半夜的院子里怎么会有男人,难道有人来给绿翘下命令了?
哎,她刚拒绝婚事就把保护她的人撤走,好现实的货。
莫名的,她气顶脑门。
还真心实意,明明是三分钟热度嘛。
可留给她腹背的功夫都极短,内间的珠帘被拨动,发出轻轻的碰撞声,有人进来了。
谁?
绿翘吗?
跟她告别来的?
黑夜,又隔着纱帐,她眼前一团漆黑,只有耳边的脚步声。
很轻。
一步一步渐进,踩在她心尖上一般。
最后声音消失不见。
进来的人停住了,为什么不说话?
难道在酝酿?
或者……她脑袋里嗡了一下,不会是坏人吧?
弄个膛晕,然后要把她掳走来要挟相国爹?
想想不久前,相国爹说的话,她更怕了。
从脚底板凉到脑瓜顶,整个人冰冻一般,不由自主的惊鸾着,大气都不敢出。
心扑通扑通的跳,总有一种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错觉。
她的冷汗已经湿了衣衫,外头的人还是没动静,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她颤颤巍巍开口,“….谁?….是绿翘吗?”
“是我。”
这声音?
这声音是?
化成灰,她都听得出啊。
此时此刻,这声音就是天籁。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心收到原来的地方去,她喘着气又来了精神头,“来了就吱一声啊,吓的我魂都要没了。”
被埋怨了,褚元澈就轻声哼了哼,“是高兴的睡不着吗?”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大半夜的跑到我屋里来吓人,我说初一那货怎么会钻窗户呢,原来是跟你这个主子学的。”
叶蓁一骨碌身起来,伸手就撩开了纱帐,声音压得低低的,也是满满的不善。
“我走的门。”
“对了,你有内歼!”叶蓁做恍然大悟状,“你来,是要把她带回去的吗?”
褚元澈气结,“不要装糊涂,难道你觉得我会亲自跑一趟来带她回去。”
“也是啊,堂堂王爷嘛,跑腿的事自然有人做。那你来,肯定是兴师问罪的了。”
兴师问罪?
他哪有那个底气。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被羞辱了还是没记性。
他这就叫犯贱吧?
缓了缓,踱步移到牀沿边,褚元澈紧抿的唇轻起,带着质问带着义愤,“你不是说讨厌三妻四妾嘛,我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已经是我的人,想把我甩开,想都不要想!”
明明应该是戾气满满,叶蓁却听出心痛的感觉来,就跟她欺负人了一样。
的确,她好像挺过分的。
“那个,不要激动,你先坐下。”黑乎乎的一堵墙般立在眼前,强大的气场瘆人的很,为了能平等的说话,叶蓁就伸手拉了拉门神的袖子。
这是要做什么?
轻声细语的安抚他,又要耍什么花招?
褚元澈还是顺从的坐了下去,“你…..”
“阿嚏!”
春天夜里依旧寒凉,从被窝里出来有穿的单薄,叶蓁的喷嚏声一下子把褚元澈出口的质问淹没了。
“盖好。”褚元澈没好气的扯了被子就把缩成一团捂鼻子的人包成了肥粽子。
很粗鲁。
叶蓁却很受用,“谢谢。”
她也不管纱帐了,一松手,垂落的双层纱帐把牀隔成了一片封闭的空间,幽黑却静谧。
褚元澈一半在里一半在外外讨厌,他直接往牀里蹭了蹭,靠墙坐。
腿长没办法,纱帐搭在靴子上,成了擦鞋布。
能不能客气一点,这是她的牀啊!
得了,谁让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还是不要计较为好。
“…..你不乐意嫁我,又让我上你的牀,你什么意思?”调整了坐姿,褚元澈把身体探过去,近乎脸对脸的逼问。
“不要这么近,吓死人了!”叶蓁圆润的往后挪了挪,心慌意乱的别过头去,“你等等,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