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钟的车子嗖的滑出去,眼看要撞出公路外,他忙打方向盘,车子甩回来,然后,是一声好尖利的刹车声。 就在车子的颠簸中,龚平已经到了副驾驶位上,笑道:“别慌,向前开。晚上这公路没有什么车,要是白天,你这样很容易出车祸的。” 阿钟脸色苍白,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龚平是谁,但是,这不重要,因为这少年的说话口音跟大潮一模一样,这一点就足够了。 “朋友,你是谁?” “龚平,大潮的四弟。” 大潮的四弟,那个答应三天之内把钱送过来的家伙,他怎么在自己的车子里的? 阿钟的车子又是一歪,然后,又是好尖锐的刹车声。 龚平的一只手搭上了方向盘,把车子稳住,开回公路正中。 “钟哥,我还年轻,还不想死。你也正当壮年,还能活几年吧,没必要这么想不开!”龚平和颜悦色的说道。 阿钟惊魂未定,车子向前匀速开进,然后,他看见了前面的公路上,一溜的车子,已经把整个公路拦断。车子旁边,全部是兄弟,在黑夜中就好像一排一排的幽灵。 又是好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一股轮胎在地面摩擦的焦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阿钟强行把车停了下来,就停在这些兄弟们的面前。 在这帮无声的兄弟中,为首的两个人阿钟不认识,但他认识这两个男子身边的三个人:矮子王彤,花蛇彭林,铁锤豪劲。这三个人身后,在车子灯光的照射下,有上百个兄弟,个个眼睛在黑夜中如幽幽的狼眼。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钟哥,下车,我们聊聊!”龚平笑嘻嘻的拍拍阿钟的脸。 阿钟顿时就瘫了。 “大哥,这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啊,都是大老王设的局。”阿钟不敢下车,他看龚平一点都不凶神恶煞,拉专平的手求起情来。 “没事,钟哥,我们又没有说这事情跟你有关,就是跟你聊聊天,真的,我不会动你的。”龚平再次微笑着拍拍钟哥的脸,“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兄弟们,说出来,你就可以走了,我保证。” “阿钟,下车!”矮子王彤喊过来。 阿钟顿时吓了一个屁墩。 矮子王彤,会杀人的,绝不开玩笑。这种亡命徒,脑袋都是拴在裤腰上过日子的。 龚平笑道:“你看,你听我话,听话照做,王哥本来不会生你的气的。” 阿钟下车,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龚平走到阿钟面前,蹲下去,笑道:“阿钟,说说是怎么回事?” 阿钟说道:“我,我,我——我不是什么地产商老板,跟阿南也不是老表。” “嗯,很好,继续说。” “我跟阿南是赌博的时候认识的,我也是个烂赌鬼,外号烂鬼钟,有一天圈子里很有名的老千大老王来找我,说有个局,需要我做个带局的,引王小天入局,事成后给我二十万,我就答应了。” “嗯,你那房子和老婆的事情是真的么?” “不是,那房子不是我的,那女人也不是我老婆。房东一家人去了加拿大,这别墅就请了个女佣人帮忙看着,大老王就借了我一个车,让我冒充一个老板,经人介绍,我很快钓上了那个女佣,跟她同居了。我让阿南带着大潮到我情人家里来,就是为了打消大潮的疑心。我事情完后,拿了钱,就去北洲。” “大老王找你,你找阿南,阿南就找了老九,这不对啊。” “怎么不对?” “二十万,三个人分,一个人七万?” “千真万确啊,大哥,阿南和老九只拿五万辛苦费就成,因为大老王答应帮他们把公爵赌场拿过来。” “哦,那大老王准备扫掉小天哥的赌场?” “是的。先把小天哥抓住,然后群龙无首,大老王就去扫了公爵赌场,然后他们有关系人去找公爵老板,让老板把赌厨阿南和老九来做。” 龚平笑道:“嗯,这样解释还算合理。你第一次带大潮去看场子,那场子里的钱,是不是只有一部分是真的,其余的,都是两张钱中间夹着花纸?” 阿钟瞠目结舌的看着龚平:“大哥,你你你你怎么知道?大老王的好兄弟中,有你的眼线?” “我猜的。你们知道大潮要去看场子,所以故意摆了几百万在塘子里,并且故意出了个6\/6\/6,赔了一百万现金出来让大潮亲眼看见,是不是这样的?” “……是……!”阿钟拼命点头。 这些事情,这个龚平是咋么知道的?他们自己内部的兄弟都不知道,就他和大老王,几个合作扮演大老板几个人知道这个文活扣。 “别惊讶,你们这些小把戏,骗我二哥行,骗我还要稍微差一点。”龚平道。 阿钟瞪着龚平,难以置信。 这龚平,如此年轻,不看现场,不经历局面,只是听过程就能猜出来这个局的文活扣?而且全部猜中,这怎么可能? “阿钟,你愿意不愿意帮我一个小忙?” “愿意,我愿意!”阿钟忙不迭的说道。 “你和我开车回去,你把大老王约到院子里来,我想跟大老王聊聊天,行不行?” 阿钟没有任何考虑:“行行行!” 站在矮子王彤花蛇彭林和铜锤豪劲前面的两个陌生男子走过来,其中一个说道:“平哥,我陪你去吧。” “我也去!” 龚平道:“没事,胜哥闫哥,我一个人去。你们等我信号,然后把那三层小楼给包围起来,一个人不要放过。” 龚平微笑着说出‘一个人都不要放过’的话,令阿钟全身发冷。 这胜哥闫哥,正是王胜闫旭,他们比大潮还早两天来到南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