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龚平回到自家四合院,一进院门,在街檐下烧煤炉做饭的邻居们都很热情的向龚平打招呼。 龚平加多一倍还了邻居们的欠债,邻居们对龚平的好人品一直赞不绝口。 龚平一一回应着邻居们的招呼,满脸笑容。家门口,老妈也在扇着煤炉做晚饭,老爸在切肉,菜板上还有一尾鲜鱼。 龚平和老爸烂赌龚前几天赢钱的事情,老妈还根本不知道。 毕竟,上万的收入,在当时是一笔巨款。在某些方面的购买力,大约跟现在的百万相当! 老爸一看见儿子回来就放下菜刀,眉开眼笑的跟着龚平进了房间,就好像一个跟屁虫。 “平儿,跟你商量个事。”烂赌龚赔着小心,眼睛瞅着龚平的脸色。 “嗯!”龚平知道不能对老爸放松,一放松,就难以拿捏住他。 “那笔钱,拿出来添个电视机,一台缝纫机,再买个收录机,一个沙发,再租个小商铺,我和你妈摆个小卖部,就不用每天推着烟摊去街头了,你觉得呢?” 看烂赌龚的意思,不把这一万多元花掉一部分他就心痒。 “不行!”龚平淡淡说道。 “为啥?钱赚来不是存着好看的,是用来花的,笨蛋!”烂赌龚笑骂。 “这钱我有用,暂时不能动。”龚平说道。 “有用个毛,怎么,现在就想着存老婆本了?” “你别管,总之呢,三个月后,我有大用处。”龚平说道。 “什么用处?”烂赌龚穷追不舍。 “三个月后,你和妈用这笔钱,能做上真正的老板,大老板。”龚平笑道。 “什么老板,我呸,你先给三百出来,我要买台电视回来,上-海凯歌,12寸的,质量好得很。” “买什么黑白电视,过几年都淘汰了,你不要操心,只要你不再烂赌,好好的做人,爱家持家,听妈妈的话,我就去省城里给你买部彩色电视机回来。” “哼z白都舍不得买,买什么彩电,彩电贵得很,没有后门,买个毛。” “不用后门了,也不用单位开证明信和票,自由经济,只要你有钱,都能买得到。我们这小破地方,当然只有卖黑白的了。” “彩电太贵,起码上千,就一个黑白行了,三百多,也不贵。” “这笔钱不能动,有大用的,我另外再找钱买电视什么的。”龚平坚持。 “那你把我赚的那三千五给我。”烂赌龚气呼呼的说道。 他和龚平赌赛约架的赢的钱,都被龚平藏着。龚平是绝对不会把钱交给老爸管的。钱太多,怕吓着了老妈,所以也暂时不敢跟老妈说。 “不行!”龚平脸色一板。 “你不给我,我就把你请‘假操’的事情告诉学校,再告诉你妈,其实你已经没有上学了。天天装着去读书,其实是在外面混了。”烂赌龚威胁道。 “行啊,你试一试,看我会不会找人打扁你。”龚平睖起眼睛。 老爸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钱再多,绝对不能到他的手上去。 烂赌龚嘿嘿嘿的又笑了:“你龟儿子,敢打老子,你不怕天打五雷轰!” “不是我亲自打你,是我找你打你,我这样的人,鬼神都怕我,我还怕雷劈。”龚平也笑道。 外面,老妈的声音尖叫:“烂赌龚,你个龟孙,水煮干了,锅烧穿了,你切的肉呢,洗的鱼呢。” “给我两百,我零用!”烂赌龚说道。 “不行,你每天和老妈摆烟摊,烟钱酒钱都有,还要什么零用钱,没有!”龚平斩钉截铁。 烂赌龚骂道:“龟儿子,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老子还没有死,你就当上家了,呸!”跑出去,忙切菜下锅。 龚平嘿嘿一笑。 **** 第二天,龚平和大潮去刘雪梅家接她。刘雪梅出来,一身普通的碎花衣衫,素颜朝天,肌肤如雪,亭亭玉立。大潮看得发愣,这个小地方,竟然有这么出众的一个水灵灵的美人。 也许是昨天见到龚平心情特别好,仅仅过了一夜,刘雪梅脸上嘴唇上脖子上的伤都不明显了,青肿全部消褪,就是还有点淡淡皮肉伤痕。 “这就是你的朋友大潮?”刘雪梅倒是落落大方。因为对龚平的信任和爱,她对大潮的失态不以为意。 大潮这才惊觉,顿时脸一红,为自己盯着大嫂看心里羞惭不已。他心中狠狠的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出来混,扒灰是最忌讳的。觊觎兄弟的女人的家伙,为人不齿。 大潮恨不得恨恨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有点无地自容了。 大潮一个豪气冲天性格坦荡的酗子,说话却结巴了:“——平嫂好,我是大潮——!” 龚平伸手去拉刘雪梅的芊芊玉手,笑道:“雪梅,你是怎么说服叔叔阿姨放你出来透气的?” “我跟爸爸妈妈说,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烦闷,我去舅舅家赘天,散散心,伤好得快。几天后回来,我就返校去读书。我舅舅家就在中心镇下面的马兰乡,不远。”刘雪梅的声音好听之极,清脆秀丽,有如天籁。她的手轻轻一挣,龚平会意,于是放开了她手。 有外人在,刘雪梅要保持自己少女的矜持,不肯跟龚平拉手。 “那干什么?玩几天而已。”龚平笑道。 装几本书,怎么骗过我爸爸妈妈呢?”刘雪梅咯咯笑道。 于是三人去车站,一人一元钱,一共三元,就是去中心镇的车费。 几十分钟后,三人出现在大潮的家门口。大潮的家在镇边缘,走路十分钟就到镇中心位置的文化馆。 大潮的爷爷麻将宋正在文化馆里全神贯注的打麻将,大潮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