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抱了澜公子那么多次,对着澜公子说了无数遍“我想你”,那个人除了反抗,就只无动于衷任由他抱,从来不肯回应半分。
夜色渐沉,随之沉落的还有重翼的心。
“太傅呢?”
“回皇上,澜大人在沐浴。”
重翼抬脚就往浴室走,浴室外千帛跪拦,“皇,皇上,先生沐浴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
重翼根本不理会千帛,绕过他推门而入,待看清缭绕水汽后的画面,登时大惊!
“澜儿!”
容澜整个人没在水里,水面一片宁静,显然不是听到有人进来才躲入水中。
这是溺水了!
重翼奔上前把容澜从水下捞出来,“澜儿!澜儿!”他晃动容澜,容澜丝毫没有反应,便又匆忙给容澜裹了外袍抱出浴室:“快去叫太医!”
王褚风被重翼安排在东宫,专门为容澜看病,他闻讯赶来,几针下去,容澜轻咳转醒。
“皇上……”
重翼望着容澜又急又气,心中无限后怕,如果他再晚来一些……
“以后你不管干嘛,身边都必须有人跟着!!这是圣旨!!”
千帛红着眼跪在床边,“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先生!”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你的事。”容澜安慰千帛,心中哀怨,简直流年不利啊,泡个澡也能泡出生命危险……
但他真的是太累了,隐约意识着不能睡着,甚至连滑入水中他都有所感觉,可他却没有力气醒来。
“你们都下去!”重翼冷声,屋子里众人退下,他一把扯掉容澜身上披的外袍。
容澜正在神游,被重翼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搂住前胸往后缩:“你干嘛?!你别乱来!”
也许是当年九重殿那一夜“死”得太刻骨铭心,容澜对在男人面前赤身是抗拒乃至恐惧的。他眼里一闪即逝的惊恐深深灼痛重翼的心。
重翼咬破手指,指尖颤抖,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走出最后一步,也许真相之后澜儿连虚与委蛇地与他周旋都懒得再维持。
但又或许这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澜儿……
他不惜手段将这人留在宫里,其实他只是在用澜公子就是澜儿来欺骗和麻痹自己,他一厢情愿地想澜儿还活着,但如果这人不是,天地之大,他就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自欺欺人。
澜儿就真的永远只活在他的心里……
重翼望着容澜□□的身体犹豫,不知不觉指尖已然触上那片莹如白玉的冰凉肌肤,生理的渴望竟是先于感性,更凌驾在理性之上。
容澜躲不掉,重翼要干嘛他再清楚不过,连续不断的血珠顺着他的锁骨滑下,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胸前,被重翼慢慢拨开。
这下瞒不住了!
容澜甚至想好了被拆穿后摊牌的措辞,然而他的身体沾了血竟是什么都没发生……
重翼隐在眼底的绝望瞬间汹涌,手颓然落下,僵硬的身体一软,失魂落魄呆在原地。
不是,真的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
分明那么像……分明就是澜儿!
为什么不是……?!
金蝉印记没有显露,容澜也一脸茫然,他很快想到当初自己用血验给千羽辰看的时候一样没有,所以他才始终坚信自己是身穿。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但容澜并不纠结印记为何失效,和重翼近乎完全崩溃的内心不同,他想的是失效了正好,自己再也不怕身份被拆除。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重翼高大的身躯竟是向他缓缓压来!
眼前似层层叠叠的崇山不断倾覆!
容澜一点点后退,重翼一步步紧逼!
“你为什么不是?!”
“是你把澜儿藏起来了!是不是?!”
“澜儿他在哪儿……!!”
容澜没想到重翼竟是对找到他有如此深的执念,就在他考虑要不就摘掉面具的时候,突然,重翼疯了一样狠狠压住他的身体。
极尽侵略的吻随之落下!
重翼两手死死禁锢着容澜,在他身上肆虐,似乎要把心里压抑许久的绝望发泄!
“重翼!你疯了?!”
“你松手!!”
“放开我!!”
容澜剧烈扭动身体,极力想要挣脱,可他的反抗只让失去理智的重翼更加兴奋,狂暴。
啪——!
容澜咬牙,运足全身内力震开重翼,抬手就扇了重翼一个耳光!
声嘶力竭!
“你给我滚!”
“滚——!”
重翼被容澜一巴掌扇地怔住。
容澜手掌发麻,怒视重翼,视线渐渐被水雾模糊。
九重殿那夜的疼,自己心中的不甘还有屈辱,他以为他早在穿越的第一天就忘了,到此刻他才发觉,他只是把那些不堪过往藏得太深,时隔多年,面对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场景,往事泣血般历历在目,他还是……有怨!有恨!
他不想恨重翼,恨的反面就是爱,他不爱!从来都不爱……
重翼恢复冷静,愣了半晌,伸手摸上容澜的眼睛,“朕……对不起!是朕没有控制住。”
”别碰我!”容澜打开重翼的手,他没有哭,更不需要重翼给他擦眼泪,他扯过被子蒙头盖住自己,身上、脸上都是水,闷声赶人:“臣累了,想睡觉,皇上请便!”
重翼无言起身往屋外走,然后停在夜色漆黑的屋门尽头:“澜儿从来没在朕面前哭过,但澜儿哭时一定也如你这般,只倔强地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