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沃尔布加,其他认识伏地魔的人都没能留下魔法画像。菲尼亚斯·奈杰勒斯虽然作为霍格沃茨的某一任校长,在校长办公室里留下了画像,可是他活动范围毕竟有限,见过伏地魔的次数也寥寥无几。现在,布莱克家的画像们只好把沃尔布加的话定为了标准,承认了莫里亚蒂的身份——哪怕沃尔布加本人在过去的十年里一直精神异常。
但无论是他们还是莫里亚蒂自己,心里都很清楚,沃尔布加不过是个合适的台阶而已。因为的确,就像莫里亚蒂所说的那样,他们并不乐意让傲罗进出这栋房子。不仅仅是因为家族里还保存着许多黑魔法物品,或者某种荣誉感,还因为他们有合法的血亲继承人存活于世——如果在没有自己人监视的情况下让别人进了这房子,沃尔布加和奥赖恩遗留下的财产还能剩下多少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而莫里亚蒂不过是个幽魂而已,虽然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当他表明自己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时,之前的那一切就都不重要了。不少人都听说过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在伏地魔手中,也正是因为那些斯莱特林的遗物,当初才会有那么多原本摇摆不定的纯血站在了伏地魔那边。可是从来没人知道,伏地魔手里的挂坠盒被人偷走了……西格纳斯证实了这一点,那么也就证明,莫里亚蒂的确和伏地魔有着某种隐秘的关系。不管这是什么关系,在发现莫里亚蒂有伤害他们的实力时,找个台阶下都是个好主意。
沃尔布加却从来都不知道挂坠盒在自己家里。在莫里亚蒂提出要他们归还挂坠盒的时候,她还神情恍惚地问道:“什么挂坠盒?”
“你竟然不知道吗,沃尔布加?”阿克瑞斯惊讶地道,“但西格纳斯明明知道……”
西格纳斯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悻悻地道:“闭嘴,阿克瑞斯。”他实际上并不知道什么挂坠盒,可是当时莫里亚蒂表现得那样理直气壮,又特地提起一个挂坠盒,西格纳斯可不觉得一个普通的挂坠盒有什么值得布莱克家的人去下手的,那么在他近年来所听说过的挂坠盒里,也就只有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符合要求了……但是现在,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只是瞎猜的?
“你居然让我闭嘴?”阿克瑞斯嘀咕着,“我可是你祖父的祖父,我成名的时候,还没有布莱克这个姓氏呢……真是让人伤心,一群不肖子孙。”
旁边的画像纷纷扭头假装没有听见。
沃尔布加请莫里亚蒂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画像上,叫来了布莱克家如今仅剩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一声响亮的爆裂声后,克利切出现在了门厅里,对着他的女主人鞠躬:“您有什么吩咐吗,夫人?……克利切的女主人今天看起来精神真好,如果不是少爷伤透了她的心,她一定会每天都这样容光焕发……”
莫里亚蒂的心情也不错。他已经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栋房子里的魔法禁制对他完全没有效用。那么以此类推,伏地魔在挂坠盒上下的保护咒语很可能也对他没有作用……这就相当于是多了一张底牌。
“好了,克利切。”家养小精灵仍然在唠唠叨叨,沃尔布加脸上闪过了一抹不自然,“你知道家里有个挂坠盒吗?”
克利切的声音戛然而止:“——挂坠盒——挂坠盒——克利切的女主人向他问起了一个挂坠盒!”
“这么说你还真的知道?”沃尔布加疑心大起,追问道,“克利切,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克利切仓惶地鞠了一躬,悄声道:“克利切不知道什么挂坠盒,可是克利切不能对女主人说谎——哦,挂坠盒,是那个挂坠盒吗?雷古勒斯少爷的挂坠盒,克利切把它放在了二楼的客厅里——”
“雷古勒斯!”沃尔布加尖叫起来,“这和雷古勒斯有什么关系!?”
克利切眼中蓄满了泪水。他又摇摇晃晃地鞠了一躬,低着头道:“雷古勒斯少爷吩咐克利切这样做的——他不许克利切把这件事情告诉女主人——可是可怜的雷古勒斯少爷——哦,克利切的小主人,他死得多么无辜啊……”
莫里亚蒂没兴趣听一个家养小精灵是怎样对自己的女主人忏悔的了。他去了二楼,顺利地在客厅里找到了那个金挂坠盒。
挂坠盒有鸡蛋大小,垂着长长的金链子,上面用绿宝石镶嵌出一个华丽的柜里拿了出来,握在手上。里面像是关着一颗人类的心脏,莫里亚蒂能感到那稳定的搏动频率。
他有点想不起来眼睛男孩是怎么打开挂坠盒的了,毕竟当初只看了一遍。不过他记得作者似乎用了很长篇幅来解决这件事情……刚才离开的时候,他听到克利切忏悔说自己接到命令要毁掉挂坠盒,却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伤害它。既然他花了十多年都没能损伤挂坠盒,就说明打开它一定需要特殊的方法……特殊的方法,哈利的特殊能力,魂片——蛇佬腔?
“很好……非常好……”莫里亚蒂低声自语,“这么说,我需要再学一门外语了?还是说这样就可以……”
他凝视着挂坠盒上的蛇形,想象着自己需要打开它。一股热流从胸腔涌-向了喉咙,莫里亚蒂听见自己喉中发出了嘶哑古怪的声音:打开……
啪地一声轻响,盒盖真的弹开了。
盒盖下镶嵌着两片纯度很高的水晶,如同两扇玻璃窗,挡住了里面那对黑色的眼睛。那对眼睛开始转动聚焦,对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