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染将刀尖对准白兰心脏的时候,在白兰挣扎着将头测过一点点,瞥到自己在他刀锋上狼狈不堪的倒影时,活了二十五年的白兰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近在咫尺的滋味。
为纲君挡下可洛尼罗一枪的时候,被复仇者一击刺穿心脏的时候,他都没想过死,因为他觉得就凭那些人无法杀死他,唯有这一次,巨大的实力差距告诉他,无论他再做出任何抵抗,都不会有任何效用。
——会死!
“蓝染大人,住……住手啊!”远远地,似乎有人喊。
因为死亡临近而神经紧绷的白兰被这一声唤回了些许的理智,而正准备落刀的蓝染亦回过头去,漫不经心地望着旅馆门口,那个钳制着林鹤,只披了一件男士衬衫的少女。
她看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地炽热灼烈,好像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欺骗而改变。
似乎是知道距离对二人没有任何意义,她索性赤着脚走到他身边,在两人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止步,抬起头来对他笑。
夏悠然已经二十岁了,脸却还稚嫩得像个高中生,所以她的笑并没有成shú_nǚ人的妩媚,只有一份难能可贵的纯真,和她诱人的身材形成了奇妙的组合,散发出一种让人窒息的美感。
可惜的是,她面前的男人是蓝染。
漂亮女人在蓝染眼里可以欣赏,可以利用,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花瓶,蓝染就属于此类例外。
“只有蓝染大人,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也许是死到临头反而不再害怕,她想踮起脚尖搂他的脖子,被蓝染不着痕迹地避开,看似温和的笑容,眼睛里的冰冷却足以让人战栗。
这才是她爱的蓝染大人啊!永远不会喜欢她的蓝染大人。
夏悠然虔诚地双手捧心,笑容没有一点褪去的迹象。
“蓝染大人食言了,不,是我的请求太过分了,那我现在可以换一个吗?”她仰着头,亮晶晶的黑眸里映着男人俊逸非凡的脸,“放了白兰好不好,反正我死了白兰也会回到他的世界,但是被杀的时候会很疼,他来到这个末世碰到我就够倒霉了,被杀的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蓝染调转了刀尖的位置,刀刃的背面沿着少女的锁骨滑动,她似乎有点怕,赤-裸的小脚却站得很稳。
“我以为你很怕死。”蓝染笑出了声。
夏悠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对他笑:“是啊,就算是灰尘也有自己的求生欲,可死在蓝染大人手里,算得上最好的一种死亡方式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直到死也没能让你正眼看看我,也没能占一点点便宜,雏森被捅之前还扑了蓝染大人的肚子,轮到我,连一记摸头杀都没有。
蓝染并不急着动手,倒是他身边的林鹤恼羞成怒。
他从小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他从小就是个天才,向来只有别人仰慕他的份,正因如此他忘不了刚才夏悠然识破了镜花水月下的人是他之后的嫌恶,如果不是她勉强算有些姿色,他早就会杀了她,杀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让他想不到的是,眼看着这女人就要血溅当场,“唰”地一声,蓝染收刀回鞘。
原本被缚道压制在地白兰只觉得背上一轻,回过神来之后也顾不上别的,立刻张开翅膀,扛起夏悠然就飞。
夏悠然求蓝染放了他,获得自由后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她死?
“抱歉,本来想答应她最后一个请求,一不小心就把他们都放跑了。”地面之上,蓝染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林鹤第一次对他怒目而视,但很快,就在男子看不出情绪的微笑里咽回了想说的话。
——他们的组合中,向来起决定作用的都不是他。
林鹤曾是天之骄子,可他不得不承认在蓝染面前他什么都不算,这让他对眼前这个男人又恨又怕,不服他又不敢反驳他的意思。
……
天空的彼端,白兰一口气几乎飞跃了大半个着夏悠然再让她晕,便改扛为抱,也正是这时候,他才看清了少女裸-露的**外只罩了一件男士衬衫,连内衣都没有。
“林鹤对你做了什么?”前所未有的,他的声音沉了下来。
夏悠然没说话,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眼泪已经被风吹干,只有眼眶通红,干涩火辣地疼。
“对不起。”白兰显然误会了夏悠然的意思,真以为林鹤对他做了什么,扣着夏悠然腰身的手无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腰上被他勒得不舒服,夏悠然扭了扭身子。
“林鹤弄疼你了吗?”白兰问。
“啊?”夏悠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白兰的反常和那句对不起到底事出何因,被尴尬和羞赧一冲,连悲伤的情绪都散了几分。
“他什么都没做,我难过是因为……因为我也什么都没对蓝染大人做了……”
“这样啊……”白兰好像松了口气。
“我说了第一次要给蓝染大人,只有这一点,我说到做到!”夏悠然在他怀里挥了挥小拳头。
看她是真的恢复了几分精神,白兰便抿唇笑了笑,带她降落在了续赶路。
“去……去哪?”再飞的话不就飞出b白兰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想睡他十年不晚,反正现在我是没本事帮你睡了他。”
夏悠然不吭声了,抱着腿坐在树下,可还没等她坐稳,一件外套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白兰才不会告诉她,她抱膝坐下的时候连小内内都看得清楚呢,再想到她这样在蓝染面前晃了那么久蓝染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