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眼睛一亮,刚想问话,孙曼曼就急忙道:“你们进去说什么了?”
秃顶赶忙回道:“也没说太多,不过齐云娜答应了,可以付款,但是要一个星期时间才行。
另外她警告我们,不许胡说,要不然远方不会放过我们的。
当时为了拿回钱,大家也不敢多问。
不过我觉得……”
韩雨插话道:“你觉得什么?”
秃顶略微犹豫了一下,有些忐忑道:“我觉得,这次齐云娜态度有些软。
而且,就这么点钱,远方居然还要一个星期。
以前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可前几次,其实也真有几家厂子频临倒闭,想拿回货款。
远方倒是没太为难,效率也很快。
我一个朋友上次就选择了违约,他当天去的远方,下午远方的钱就打到了账上。
我那朋友生意比我做的大一些,款子也有千把万左右。
可远方那边,效率惊人,几个小时,钱都到账了。
而今天,却是要一个星期,我们的款子并不多……”
韩雨懂他的意思了,眼神闪烁了一下又道:“那孙月华那边呢?”
“孙总那边,具体怎么谈的,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
不过孙总临走的时候说,三天后查账,我觉得应该比我们快才对。”
韩雨眼神微动道:“这么说,孙月华确定撕毁合约了?”
“八九不离十。”秃顶话没敢说满,毕竟有些事他们也没听到详情。
见韩雨问来问去,孙曼曼有些不耐烦道:“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不行我打个电话,腾翔可是我们家产业,是不是毁约了,我问问就知道了!”
韩雨闻言略显不快,至于孙曼曼口中的她家企业,现在听来也只是个笑话。
当然,要说孙家一点消息不知道,那也不可能。
腾翔这么大的产业,这么多的员工,很多老人以前都是为孙家服务的。
现在孙曼曼真要想问问,也不见得问不出来,比如之前的事,孙曼曼这边不就提前得到了消息。
韩雨见状没再问话,对秃顶笑道:“老朱,这事麻烦你了,回头你这边直接给物美供货就行,我帮你打点好了。”
秃顶喜不自胜,连忙道:“谢谢韩总!”
他还以为自己这次麻烦了,没了远方的合作,生产的产品一时半会的可出不去。
谁想到,韩雨居然还给他考虑了后路,这一下子,老朱的肉疼感彻底没了。
心里更是暗叹,不愧是大人物,果然不一般。
等秃顶带着满足和感激离去,韩雨这才看向角落处一人。
角落那人,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不仔细看,连面庞都看不清。
刚刚老朱来了,这人也一直没说话。
韩雨看了一眼,这才道:“庄凡,你怎么看?”
角落中这人,正是庄凡。
庄凡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懒洋洋道:“什么怎么看?简单的事情不要复杂化,既然连腾翔都毁约了,那就不用太过犹豫。
机会不是常有的,赢也好,败也好,不试试怎么知道。
真要等你做到了完全把握,机会早就过去了。
更何况,这世上哪有什么万全的计划。
你看看那些大企业就明白了,只要有七成把握,就敢放手一博。
除了那些垄断行业,谁能保证自己稳赚不亏?
按照我的意思,早就该行动了,拖拖拉拉的,成不了大事!”
庄凡语气带着玩味,隐隐有些不屑一顾。
这些人,计算来计算去,搞的跟什么似的。
既然有机会,那就试试好了,真要亏了,几个亿的损失,虽然肉疼,可庄凡也能承受。
可要是赢了,那就可以大赚一笔。
做生意,其实也是在赌,越大的企业,越是在赌。
相对而言,庄家其实做的就是类似于风投的投资,这些年,庄家不是没亏过,他们有时候也会亏本,血本无归都有。
要不是韩雨这边主动找他,而且韩雨还肯定地告诉他,他们手中有证据,可以让李东消停一阵,没工夫管远方,他早就自己行动了。
现在连余乐、孙曼曼这些人都拉进来了,庄凡一肚子不满。
这又不是去打架,人多力量就大吗?
余乐有什么能耐?
孙曼曼又有什么能耐?
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要经验没经验,要计谋没计谋……
可以说,这些人一无是处,连江北那几个地头蛇都比不上,起码人家在当地还有人脉可用。
这样的人也拉,以前还高看韩雨一眼,现在庄凡都有些耻与为伍。
心里打定了主意,庄凡决定了,也就这一次,下不为例,绝不再和韩雨有什么合作。
这女人,看似花花肠子不少,实际上做事畏畏缩缩的,一点不果决,拖泥带水。
你要不干脆不做,老老实实地当你的省长夫人。
既然做了,那就斩钉截铁,见缝插针,稍有机会,那就咬定了不松口。
可现在呢?
几人成天窝在这商量这商量那,前怕狼后怕虎的,庄凡有些不耐烦了。
庄凡这边说完,另一人也开口道:“韩雨,庄凡说的没错,你想的不要太复杂了。
既然孙月华都反水了,说明远方的确没钱了。
要不然,孙月华不会翻脸的,她做生意,向来都不赶尽杀绝,万事留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