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脸色变得很难看,这孟秋婵是怎么回事?
大清早就跑来,还倒在她家门口,是几个意思?该不会是单大官让孟秋婵来讹诈她吧?
“小姐,她身上流了好多血,该不会是死、死了?”竹香害怕道。
孟茯苓没说话。经竹香这么说,才发现孟秋婵身上染满了血,不远处也有一道细长的血迹,而血迹通往的方向正是老孟家。
她似能猜想到孟秋婵先去了老孟家,再来她这里,如此便不难解释为什么她去村口,没碰到孟秋婵来。
“三姑、三姑!”孟茯苓走近,轻唤道。
孟秋婵未嫁前帮过她们母女,人也不坏,再说这种情况被村民看到,又要惹出不必要的风波。
于情于理,孟茯苓都不能放任不管,她小心翼翼地把孟秋婵扶起,但见孟秋婵脸色惨白得吓人,前几天还很大的肚子已变得平坦。手臂也被人砍伤了。
哪有人会为了演戏,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孟茯苓已经相信孟秋婵是遭遇了不幸之事。
竹香倒是个机灵的,不用孟茯苓说,就主动跑去喊门房开门。
那几个新来的护院早早就起来了,孟茯苓喊了一个护院过来把孟秋婵抱进去。
孟秋婵这种情况不宜移动,孟茯苓就让赵诚进城请大夫。
薛氏见到孟秋婵满身血,孩子也没了,既震惊、又怜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薛氏亲自帮孟秋婵换下血衣,红着眼道。
孟茯苓则拿了家里的备用的伤药过来帮孟秋婵处理手臂的伤,听到薛氏的话,真想回她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到底还是忍住了。
依孟茯苓的猜测,十有八九与单大官有关。不然,孟秋婵出了事。怎么会跑来娘家人这边?
“其实你三姑也是个苦命的,原以为嫁给秀才,当个秀才娘子是顶不错的。谁知道嫁过去几年,也没能生个一儿半女,眼瞅着这回终于怀上了,怎么就没了?”
虽说孟秋婵嫁给单大官后,就不与孟家人来往,更从未踏足过岭云村,但单大官家所在的村子与岭云村相邻,两个村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
是以,薛氏也知道孟秋婵的状况,想起当初孟秋婵是孟家人中对她最好的。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薛氏心里就难受得紧。
所以,才令孟茯苓更加好奇那天孟秋婵跟薛氏说了什么,惹得薛氏开口赶她走。
“娘,三姑还年轻,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要。”孟茯苓压下郁闷之色,安慰道。
有些好笑,这感觉好像是没了孩子的人是薛氏一样。
薛氏重叹了几声气,倒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希望大夫快点来。
大夫来了之后,给孟秋婵施了针、开了药。交代要好好调养,不然以后很难再生养。
孟秋婵昏迷到第二天才醒,见到薛氏就大哭不止,“大、大嫂,相公在外面有女人”
不用问,孟秋婵自己就把事情的缘由都吐露出来。
原来单大官经常夜不归宿,令孟秋婵起了疑心,又听到同村一个经常进城卖猎物的人说,见过单大官和同村的柳寡妇在街上搂搂抱抱,很是亲热。
柳寡妇是谁?那是有名的dàng_fù,可她去年和岭云村的程家宝私奔了,怎么会在城里和单大官在一起?
前晚单大官至天将亮之时回家。竟是把柳寡妇带回家。
孟秋婵再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反以往的懦弱,与单大官、柳寡妇大吵了起来。
柳寡妇将孟秋婵推倒。竟说孟秋婵是故意倒下,拿肚子的孩子来陷害她。
可笑的是被柳寡妇迷昏头的单大官居然相信了,气得拿了菜刀砍了孟秋婵一刀。又把她扫地出门。
可怜孟秋婵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可她不想死,她若死了,就合那对狗男女的意。
所以,她忍着身体上剧痛与心里的痛苦,强撑到老孟家。想向孟老头求救。
当她拍响老孟家的门,出来开门的孟夏仁一见到她,便冷言冷语地赶她。
被吵醒的孟老头甚至拿出大棍。不顾父女之情,扬言她再不走,就用大棍打她。
不得已。孟秋婵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孟茯苓。
薛氏听后,气怒不已,“单大官简直qín_shòu不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也不该去找你爹他们的。”
孟茯苓暗暗摇头,别说刘氏被砍头、孟冬梅和韦氏被流放,孟老头和孟夏仁被杖责不死,变得阴阳怪气,就算放在以前。他们也不可能管孟秋婵的死活。
而薛氏只顾着为孟秋婵鸣不平,显然没注意到柳寡妇这号人物。
听孟秋婵那样说,孟茯苓猜想程家宝和柳寡妇散伙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还会不会回岭云村?他若回到岭云村,见她如今富有了,会不会起什么歪心思?
不是孟茯苓多心,而是人心难测,村里大多人见她富有了都眼红不已,难保程家宝就不会。
“茯苓,求你帮帮我,我想和离,可又不想便宜单大官,更想帮肚子里的孩子报仇”孟秋婵紧紧握住孟茯苓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要我怎么帮你?”孟茯苓抽出自己的手,反问道。
她发现孟秋婵其实不如想象中软弱,至少不会逆来顺受、还有报复之心。
也是,过不久就要出生的孩子被人害死,自己也差点没命,怎么可能不恨?
“我”孟秋婵被孟茯苓这么问,却哽住了,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