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靠近床榻,床上那人的眼睛就大睁,以极快的速度掀开被子,被子被掀开的那一瞬间,无数根银针咻咻地直射向黑衣人。
那假陆管家从床上飞跃下来,现出一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剑,直逼那黑衣人的门面。
黑衣人闪躲着银针,根本无法及时避开剑锋,只微微一侧身,手臂便被割破,顿时血流如注。
连退数步后,她方有机会抽出挂于腰间的剑。
这时,刚才倒下的侍卫和小厮也醒过来了,他们事先穿了护甲,并未真的中招。
小厮不懂武功,躲到一边去,侍卫,以及后面涌进几名侍卫,一起持剑逼近那黑衣人。
孟茯苓和祁煊也来了,他们站在门口,冷眼看着黑衣人被易容成陆管家的龚烈、与众侍卫打得节节败退、身上出现多处伤痕。
“葫芦,你料得没错,她果然冒险前来了。”孟茯苓狠瞪那个黑衣人,怒道。
祁煊注意着对方的招式,一时却看不出那招式的出处,“所以说狗急跳墙,便是这个理。”
那黑衣人又撑了几刻钟,就被龚烈一剑当胸,倒地之后,许是见大势已去,竟挥剑往自己的喉咙割去。
孟茯苓见状,急声阻止:“拦住她!”
但已经太迟了,那黑衣人的速度太快,喉咙已被割破、腥红的血顿时如注狂流。
“可恶!定是怕我们会对她严刑逼供,才自我了断。龚烈,把她的面巾摘下来。”孟茯苓气得猛力跺了下脚。
明明已将人擒住了,结果,却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自杀了,叫她如何不气?
待龚烈把面巾摘下,露出一张满是狰狞疤痕的脸,孟茯苓终于知道刚进来时,为何会觉得黑衣人的身形眼熟,原来果真是她认识的人——云素心。
云素心的脸也被毁了,那眉眼也如出一辙,孟茯苓定不会认错。
祁煊还未出征之前就派人在京里查找云素心的下落,免得落下祸端,但久寻未果,云素心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之后,祁煊出征,寻人一事就搁下了,时间一久,孟茯苓也几乎快忘了云素心这号人物。
没想到,云素心依旧匿藏在京都城,时至今日,才开始对她,今夜更亲自前来。
“不对!云素心怎么变得容易对付了?她不是会使毒、有毒爪吗?而且,她非常狡猾,怎么冒险孤身前来?”
孟茯苓想起当初云素心易容成她的样子、勾引祁煊的事,那时云素心极难对付,武功看起来好像比现在高多了。
祁煊也觉得孟茯苓这话有道理,便让龚烈过去查看一下,云素心有没有易容。
“将军,没有易容过的痕迹。”龚烈答道。
祁煊顿了一下,才道:“拿应该是她。”
他是相信龚烈不会看走眼,一时,却忘了让龚烈查看她是否修炼过邪功,毕竟云素心有邪功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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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他们以为云素心已死,殊不知,离将军府不远的一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冷冷地瞪着将军府的方向。
此人是真正的云素心,如今的洛瑶,那个自杀身亡的黑衣人,不过是她的属下罢了。
当初她刚顶着洛瑶的脸、回京不久,派人再度把洛瑶平生做过的事再调查一遍,刚好是那个属下去向她禀报。
洛瑶越看、越觉得属下的眉长得与原来的她有几分像,特别是那眉眼,如掀起她的伤疤一样。
一气之下,她就带着泄愤的情绪,把那属下的脸毁了,如她被毁容时一模一样,甚至每道伤疤的位置都不差。
然后,便洛瑶没去管那个属下,这次她本打算亲自前来,但她想到很有可能是陷阱,就想找人代她去。
至于找谁合适?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被她毁容的属下。
若成功杀了陆管家最好,要是失手了,也不妨事,到时那属下会自杀。
祁煊与孟茯苓定会以为‘云素心’已经死了,世上再无云素心,就算陆管家真的供出她。
他们也不会把她和云素心联想在一起,这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到的应对之策,她相信定能成功糊弄他们。
哼!祁煊、孟茯苓,想与她斗智?怎可能是她的对手?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特别是孟茯苓,她也要孟茯苓尝尝容貌尽毁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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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了,陆管家一直昏迷不醒,每个大夫都说他已无碍,可就是找不出昏迷的原因。
祁煊派人四处寻医问药,都无济于事,全京都城的人无不在夸祁煊为人重情重义,为了一个管家,做到这般实在难得。
可有谁知道陆管家对祁煊来说,并非只是一个管家、下人,而是长辈。
从小他就不得亲爹待见,是陆管家一直护着他,帮他避开方氏一次次的算计,不然,饶是年幼的他再聪明,也很在定安王府中生存。
后来,他独自建府,陆管家毫不犹豫地离开定安王府,任劳任怨地帮他打理府中的一切事务。
看着祁煊许久未展颜,孟茯苓心里同样不好受,但她依旧没有将酒楼的事搁置。
一方面,她心想要是陆管家苏醒,看到酒楼已开业,定也会感到欣慰,毕竟这也是他的心血。
另一方面,借着美食大赛的余热未散之际,把酒楼开起来,定能很快在京都城打出名声。
是以,这段时间,她忙得不可开交,找伙计、厨子的事都亲力亲为,每日来回于将军府、酒楼之间。
岐山县与邻近几个县的酒楼,都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