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才散开,孟茯苓抬目望去,只见两名女子在一群丫鬟婆子的拥簇下向亭子款款走来,那年纪大些的女子保养得宜、打扮得雍容华贵,应该是侯夫人乔氏无疑。
再看那年轻女子,年纪似与她相仿,柳眉纤腰,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大眼小嘴,长得确是不错,只是皮肤不是那么白,却非要穿一身张扬的大红衣裙,倒显得俗气了。
孟茯苓打量完毕后,只觉得那素未蒙面的岳韶清的眼睛有问题。在场的女子都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
乔氏和岳凝烟和众人一一招呼,不知是基于什么心态,最后才轮到孟茯苓,而且还是经身边的丫鬟提醒,才似想起孟茯苓这个人。
岳凝烟原本就不满乔氏借她的名头邀请孟茯苓,这会看到孟茯苓出色的容貌,心里有些妒忌。她就想不通了,孟茯苓不过是村姑,乔氏为什么非要邀请孟茯苓?
想到这里,岳凝烟故作惊讶道:“孟东家,不是你只为祁大将军生了一个儿子吗?怎么还有一个小女孩?”
此话惹得众人掩嘴低笑,皆暗自鄙夷岳凝说话俗气,又想看孟茯苓会如何应对。
不等孟茯苓开口,就有好事者道:“孟东家,你都为祁大将军生得一子,为何连个名分都还没有?如此,我们也不好称你为将军夫人了。”
这人说完,还咯咯直笑,她和洛瑶挨得很近,说这话,显然是为了讨好洛瑶。
孟茯苓最不屑与这种狗腿子般的人说话,只冷冷道了一句:“原以为是赏花宴,不料,要赏的夜星花还没见到,倒只听到喧杂的狗叫声。”
“你、你说谁是狗?”那人气歪了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孟茯苓怒道。
一直安静待在孟茯苓身边的小鸡翅突然道:“我姐姐没有指名道姓,你干嘛要对号入座?”
孟茯苓见那人被小鸡翅呛得满脸通红,偏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很好笑,她点头赞许道:“你说得对,就算不小心被狗咬了,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不能咬回去。”
小鸡翅很认真地点头,“知道了,姐姐,那就不管狗了,让她自己在那里吠就好。”
孟茯苓笑开了,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抱起小鸡翅狠狠地亲上一口,这小丫头实在是太聪明了。
也因为小鸡翅这话令那人气呼呼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她要是与孟茯苓争论,岂不是自认是她们口中的狗?
其他欲给孟茯苓难堪的人,也暂时歇了心思,谁也不想自比成狗。
再则,在场这些人原本都以为孟茯苓应对乞丐,与美食大赛决赛上的表现,是夸大其词,毕竟没有亲眼目睹,现在倒是信了七八分,都觉得还是少惹她为妙。
岳凝烟还想说什么,却被乔氏暗拉了一下衣袖,她才想起乔氏之前的嘱咐,说她们是主人家,凡事不能太过,千万不能丢了岳阳侯的脸,是以,她才没多言。
乔氏见岳凝烟安分了下来,才打圆场,末了,才道:“夜星花需特定的时辰才开花,大家先喝茶、吃点心,待时辰差不多了,再领大家去看。”
孟茯苓心想这不是故弄玄虚吗?哪有如此奇特的花,乔氏不过是仗着在场无人见过所谓的夜星花罢了!她本来是不想继续待下去了,现在倒想看看乔氏她们想搞什么鬼。
此时,孟茯苓算是看出来了,真正下帖邀请她来的是乔氏,而非岳凝烟,定是因为岳凝烟与她差不多大,才借岳凝烟的名由请她。
至于请她来,真的只是因为对她好奇吗?她是不怎么相信的,说实话,她懒得应付这些自觉高人一等,眼睛又长在头顶上的女子。
孟茯苓今日会赴宴,也不仅仅是出于对岳凝烟的好奇,更想借此机会,让这些人停消,别再发帖子邀请她,打些有的没的心思,令她拒得烦不胜烦。
不然,真当她吃饱了没事,来供人消遣的?那可真好笑了!
突然,小鸡翅凑到孟茯苓耳边,嘀咕道:“姐姐,你看小冬瓜,他一直在盯着那个漂亮姐姐看呢。”
孟茯苓闻言,低头一看,果然见小冬瓜怔怔地看着另一边,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竟真的在看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长了一张瓜子脸,一双柳叶眉煞是好看,翘挺的鼻子,红润的小嘴微微上翘,隐约带着些许笑意,皮肤白皙娇嫩,身材娇小玲珑,仿佛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她见孟茯苓在打量她,便回颔首回以一笑,孟茯苓记得刚才听到有人称呼那女子为易大小姐。
孟茯苓听说过这易大小姐,她是易大学士的长女易冰云,是京都城有名的美人,具有贤良淑德的美名。
她之所以会注意易冰云,是因为易冰云的表现与其他女子不同,当那些人围着她,妄想看她笑话时,只有易冰云安静地坐着,眼神平静又无半点鄙夷之色。
所以,孟茯苓对易冰云印象不过,起了结交之心,可不等她起身,易冰云就借口身体有些不适,由岳阳侯府的丫鬟引着到客院稍作歇息,她只好作罢。
改而,捏了小冬瓜粉嫩的小脸一把,笑道:“小冬瓜,可是见那姐姐长得漂亮?”
易冰云走了,小冬瓜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失态了,小脸微红,头一次庆幸自己是小孩。
于是,小冬瓜仰起头,笑得一脸天真,“娘亲,那姐姐好好看!”
孟茯苓假装吃味,“那娘亲问你,是她好看,还是娘亲好看?”
小冬瓜歪着头,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