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醒过来了,她高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小冬瓜大眼巴眨了几下,闪出了泪花儿,怯怯地叫了一声娘亲,小模样可怜兮兮、又病怏怏。
孟茯苓的心又疼得厉害,把他搂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背部,柔声地轻哄着,“小冬瓜乖,不怕不怕,没事了!”
小冬瓜趴在熟悉且温暖的怀抱里,还在发痛的心渐渐得到了治愈。
他再也回不到过去、永远无法恢复身份,但老天待他还是不薄的,让他有孟茯苓这样一个疼他若宝的娘亲。
生在帝王家,永远不可能得到纯粹的亲情、亲人毫无保留的疼爱,总之,原来所不曾享受过的,皆在孟茯苓这里一一得到了。
只是,面对孟茯苓,他一直都是心虚的,他占据了她孩子的身体,又不能向她坦白。
他真的很怕有一天,她会发现他是个伪孩子,会把他当成妖怪、或者认为是他害死她真正的孩子。
如果小冬瓜知道孟茯苓也占据了他人的身体,也许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
孟茯苓不知小冬瓜心里所想,还想问小冬瓜是怎么落水的,见他小脸皱在了一起,不忍问了。
祁煊皱了皱眉,即便心疼小冬瓜,还是问道:“小冬瓜,你是如何落水的?”
小冬瓜焉焉地看了祁煊一眼,有力无气道:“我看到有妖精在打架。”
说完,他默默地在心里补充,眼下的处境,最让他憋屈的是祁煊成了他的便宜爹,不过,打死他都不叫祁煊爹。
“什么妖精打架?”孟茯苓说完,才反应过来,小冬瓜所说的妖精打架是什么意思。
她暗骂一声,要是让她知道是哪对狗男女污了她儿子的眼、又要害死她儿子,她绝对要将他们不得好死!
祁煊俊眉一抽,自是知道何意,仍顺着小冬瓜的话,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妖精的脸?听到他们说什么?
小冬瓜茫然地摇头,撅着小嘴,过了好一会,才说:“男妖精戴了面具,他们好像说什么毒,反正我记不清了。”
原本小冬瓜不打算把看到易冰云的事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起疑。
他转念一想,可以说他是想玩,才借着小解跑开,不小心迷路,撞上那种事,才遭来杀身之祸。
反正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孩,他们又怎么会去猜测他?
不过,也不能一下子透露太多,凭易冰云留下的肚兜,他提示一个‘毒’字,祁煊定能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他并不是有意要利用祁煊,不然以他这副小孩之躯、又没能力,谈何报仇?左右祁煊都在调查下毒之人,他也算是提供了线索。
如此一想,小冬瓜倒觉得心安理得了。
“毒?原来是他!”祁煊自语了一句,皱眉思索了一番。
孟茯苓眼里掠过一丝苦笑,什么运气,竟会让小冬瓜遇到下毒之人,如此说来,算是小冬瓜命大。
想着,她又扳起脸,忍着心疼训责道:“以后再敢乱跑,娘亲一定打得你屁股开花!”
“娘亲,我、我再也不敢了…………”小冬瓜小眼神委屈不已,还没说完,就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果然,小冬瓜一哭,孟茯苓就心疼不已,哪里还会再责怪他?想想,是她不对,应该等他身子好些,再教训他。
“小冬瓜、小冬瓜………”刚被竹香哄回隔壁房间休息的小鸡翅,听到小冬瓜的哭声,又蹬蹬地跑来了。
“小、小鸡翅…………”小冬瓜看到小鸡翅,抽抽噎噎的。
小鸡翅爬上床,扑过去,从后面抱住小冬瓜,两个小人儿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这一幕,既让孟茯苓感到心疼,又哭笑不得,感觉好像是她虐待了他们一样。
“好了,都别哭了!”祁煊看着也很无奈,偏偏他又不会哄孩子。
小冬瓜的身子还很虚弱,小鸡翅也哭得眼睛红肿,跟剜孟茯苓心似的。
她好声好气地哄了好一会,并许下许多好吃的,这两个小家伙才停消、抱在一起睡着了。
孟茯苓让竹香看着他们,她要和祁煊商量如何向岳阳侯府讨说法,不管小冬瓜是如何落水的,总归是在岳阳侯府出的事,岳阳侯府怎么都要担些责任。
何况,乔氏还和洛瑶联手算计了她,这事也没完,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绝不可能让人平白算计了,还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竹香,你先看着,醒了再叫我。”孟茯苓说完,就与祁煊走出房间。
两人正要去书房,陆昭就迎面走来,他行过礼后,禀报道:“将军,岳阳侯与岳小姐来了。”
因为岳阳侯身份高,陆昭不敢怠慢,直接把他们请到正厅,这才来禀报。
“葫芦,你说他们是不是来赔罪的?”孟茯苓听到岳韶清也来了,心口猛地抽了一下,随即,脸色愈冷。
“应该是,岳韶清倒是个人物,他为人清正,处事又公允,不会徇私包庇任何人。”祁煊没注意到孟茯苓的异样,言语间,对岳韶清极为欣赏。
孟茯苓此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认识祁煊这么久,她头一次听到他如此赞一个人,可见岳韶清真是个好的。
她也是头一次怀疑祁煊的眼光,岳韶清真有那么好的话,怎么会娶乔氏那种女人?
哪怕是太后赐婚,他若是不同意的话,太后绝不会强迫他。还有岳凝烟的存在,令她对他没有半分好印象,甚至还没见到面,就产生厌恶之心。
是以,孟茯苓没接祁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