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没睁开眼,他的手指还在微微的动着。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沉、好重,似在嗡嗡作响,
长长、如扇子般的睫毛随着小冬瓜睁眼的动作微微颤动,看得孟茯苓愈发紧张。
孟茯苓坐在小冬瓜身边,异常激动的问道:“小冬瓜,你醒了?快看看娘亲。”
小冬瓜半睁开眸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孟茯苓,“娘亲………”
他是不是在做梦啊?为什么他好像听到了孟茯苓的声音?
小冬瓜从未觉得能听到孟茯苓的声音,是如此好幸福的事。
被黑衣女子鞭打、灌毒时,他是那么的绝望、不甘!
是的,好不容易重活一回,还没报仇,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同时,小冬瓜想到再也不能看到孟茯苓、不能陪着她,他就莫名的难过。
就连此时,小冬瓜也以为自己马上要死了,现在不过是出现幻觉。
小冬瓜想到自己彻底死了,忍不住悲伤地自语:“娘亲,我都来不及去见你最后一面。”
说着,顺着小冬瓜的眼角、缓缓留下两道眼泪。
孟茯苓看着小冬瓜流泪,心如刀割般疼痛,她赶紧将小冬瓜抱起来搂在怀中,轻哄着他:“小冬瓜没事了、没事了,娘亲在这里,以后娘亲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你受到伤害。”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温柔地抚着小冬瓜的后背。
小冬瓜靠在孟茯苓的怀里,感受到了自己熟悉的温暖和味道,让他完全睁开了眼。
“娘亲,真的是你吗?”小冬瓜抬起眸子,就看到孟茯苓近在咫尺的面容。
“是娘亲,小冬瓜不怕,没事了。”孟茯苓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着他。
“是真的,真的是娘亲,小冬瓜也没死了,真好。”小冬瓜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认出来这里是酒楼后面院子的房间。
孟茯苓因小冬瓜的苏醒而感到激动,她的小冬瓜总算没事了。
她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小冬瓜的鼻尖,“傻冬瓜,说什么傻话呢,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说完,顿了下,孟茯苓又紧张道:“小冬瓜,你现在感觉怎样了?还疼不疼?”
小冬瓜心一暖,眼睛微微泛酸,他摇头:“娘亲,我不疼了,就是觉得脑袋有点重,其他还好。”
那么多鞭伤,怎么可能不疼?小冬瓜只是不想让孟茯苓担心罢了。
“不疼就好,你饿不饿?娘亲去给你熬粥喝。”孟茯苓明白小冬瓜的心思,却没点破,他越懂事,她就越心疼。
“娘亲,我饿了,我要吃香香的粥。”小冬瓜扯开小嘴,绽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待孟茯苓一走,他的笑容迅速褪去,回想着事情的始末,推测着对方的身份。
那黑衣女子故意捏着声音,他听不出是谁,只知道她真正的目标是孟茯苓。
他被带到乱石山后,就陷入昏迷中。其实,刚才他很想问孟茯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现在不过是个小孩子,问了反而会让孟茯苓起疑,便压下疑问。
看着自己又短又小的手,小冬瓜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可恨!若非他体内装着成年人的灵魂,真是小孩子的话,那几鞭子,就足以让他毙命,更别说下毒了。
不管是他前身、还是当了孟茯苓的儿子,何曾受过这样严重的伤?
这笔账他记下了,但同时,他更清楚自己现在有多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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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可不知小冬瓜的心思,她刚才走出房间,就看到祁煊站在外面,紧紧望着房门的方向。
“小姐,将军来很久了。”守在门口的无意道,是祁煊不让她向孟茯苓禀报的。
“你先去休息,换别的侍卫来。”孟茯苓没接无意的话,只让无意去休息。
无意本来想告诉孟茯苓,祁煊取了心头血,身体还很虚,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
祁煊一见孟茯苓出来,就急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茯苓,小冬瓜醒了?我——”
他还没说完,就对上孟茯苓冷冽的眼神,剩下的话,全卡在喉咙里。
孟茯苓很想直接走开,不搭理他,但见他看起来很憔悴,心里很不是滋味,口气极冲道:“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风临不敢点祁煊的昏睡穴太久,便提前帮他解开。他一苏醒,就不听劝阻,跑来找孟茯苓。
但他又不敢直接进去,生怕会惹得她更快不快,只能默默地守在外面。
现在面对孟茯苓的怒气,祁煊更加后悔,“茯苓,对不起,我并非有意瞒着你。当初,我——”
“祁煊,欺骗就是欺骗,别说什么隐瞒,也别告诉我、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想听!”孟茯苓愤怒地打断祁煊的话。
不管他怎么强原主的,她相信他肯定是迫不得,她不怪他、更不会揪着这事不放。
她无法容忍的是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她实话,但他却选择欺骗她。
孟茯苓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会令她想起自己在现代因欺骗所遭受的伤害。
“我没想过要骗你!”祁煊辩解道,不愿她误会他。
他起初是担心让人知道小冬瓜是他的亲生儿子,会让多方势力盯上他。
现在除了见过幼时的他的人,才知道小冬瓜长得像他,还有不少人不知情。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