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祁煊过于烦闷,一连喝了许多酒,一直喝到亥时,他醉意冲脑,才惊觉太晚了。
“我们回去了!”祁煊推了推歪倒在椅子上的风临。
风临喝得醉醺醺的,被祁煊这么一推。打了个酒嗝,大喊道:“结账!”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没多久,老鸨就亲自来了。
“二位爷,这就喝好了?”老鸨笑得非常风骚,甩动着手里熏得香喷喷的手帕。
“离我远点!”祁煊皱了皱眉头,不悦道。
老鸨对祁煊的态度不以为意,一张涂满白粉的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嗲声嗲气道:“爷,雅间费加酒菜一共是三十八两银子。”
“风临,给她银子!”祁煊本想付账,突然才想起他身无分文。
以前失忆时,银子都由孟茯苓掌着,他也甚少买东西。
现在,他出门都有带侍卫,银子由侍卫带着、需要时由侍卫来付,根本不必他自掏腰包。
因为今晚要来这种地方,他碍于颜面把侍卫都遣走了,尴尬之际,只得让风临来付。
再说风临,他听到祁煊要他付账,惊得酒醒了大半,不是吧?他心说今晚祁煊定会请他喝酒,就没带银子出门。
“将军,我没带着银子啊!”为免人家知道祁煊的身份,风临自踏进青楼,就一直称祁煊为祁兄,现在一急,倒忘了改口。
一出口,他后悔了,来这种地方,哪能让人知道祁煊的身份、和真名?传出去,有损祁煊的名声。
在老鸨听来,却是他们没银子付账,想喝霸王酒,便冒充将军。
她顿时变了一副嘴脸,尖声喝道:“没银子?你们两个王八蛋,没银子学人家逛什么青楼?也不出去扫听扫听,老娘是什么来头,敢赖账,看老娘不剁了你们!”
祁煊大怒,他堂堂大将军,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王八蛋?
他想将老鸨教训一番,可想想,确实是自己理亏,便没立即发作。
风临也怒,但他不急着发火,脑子一转,他笑道:“你去天源酒楼,报上葫芦这个名字,自有人拿银子给你。”
他现在知道祁煊还有‘葫芦’这个别名,就搬出此名。
祁煊脸色一变,怒道:“不行!”
要是让孟茯苓知道他来这种地方,无疑是火上浇油,更不可能与他和好。
风临狡黠一笑,凑到祁煊耳边低语,“将军,这招叫兵行险招,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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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茯苓刚哄小冬瓜睡下,无意就神色慌张地走来。
“无意,何事如此慌张?”孟茯苓奇怪道。
“小、小姐,将军他………”无意本想好该如何告诉孟茯苓,可看到孟茯苓,又难以启齿了。
孟茯苓眉心一跳,心里莫名一慌,无意是行事稳重的人,现在却这般慌张,难道祁煊出事了?
她急声追问,“他到底怎么了?快说!”
好在无意也不是扭捏之人,深吸了口气,才如实道:“小姐,春满楼的人上酒楼讨债了,说将军嫖了妓,却没银子付账。”
孟茯苓听后,脑子似有什么炸开一样,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葫芦嫖妓?还没银子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