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鼓声如疾风骤雨般响彻军营,那些守卫军鼓的士兵被贾德森击晕在地,那种漫不经心的防御对贾德森这等级别的刺客而言简直比小孩子过家家还要可笑。 这让贾德森心底愤怒不止。 要知道,军鼓可是真正的军事重器。若是在泽纳斯治军期间,这等军事重地非得派重兵把守不可。而贝恩却像是玩笑般仅仅让几个士兵在此巡视,他那敷衍般的治军态度简直令人既怒且悲! 而最令人难过的是,贾德森记忆中的贝恩明明是个颇具军事素养的高级将领,可短短一段时日未见,他居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在此之前,灯塔明明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的大家庭,可一旦取得一些成就,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就开始迷失方向。气氛慢慢变质,就像煮坏的浓汤般散发恶臭的气味,令人郁结! 曾经的大家庭居然变成这副模样!贾德森越想越是气愤! 他用力舞动胳膊挥舞军鼓,密集的鼓声代表他此刻的心情,哪怕碎嘴、哪怕是被评为冷血的刺客,但贾德森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却散发着炽热的高温! 士兵们被鼓声吵醒。 他们迟疑着揉着双眼,有气无力地走向校场。自从泽纳斯走后,肖申克派系的中高级将官安于现状、沉迷享乐,整个军队的风气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崩灭。若是原来的他们,早在三通鼓完前全部集结完毕,可现在,哪怕贾德森舞得满头大汗,士兵们也远未完成集结。 可等到士兵们到校场一看,顿时每个人的瞌睡全然清醒。 只见点将台上,他们曾经的军团长泽纳斯正手持利剑高踞高台,身旁尼克副官持剑押解着现任将军贝恩,一些高级将官惶惶不安地站在高台左右,场面看上去既怪异、又紧张。 聪明人已经察觉到不对,但更多的士兵却是下意识地昂首挺胸,以最饱满的姿态迎接他们的军团长大人。 第六通鼓敲到一半,军营内八千士兵才总算集结完毕。泽纳斯面沉似水、愠怒自生,这样的集合速度让他恼恨不已,他甚至难以想象下面这些精神散漫的家伙会是自己曾经最为倚重的嫡系部队。要知道,几个月前他还曾依靠这些强兵悍将南征北战、在阿拉德战役中一举击败埃尔伯特,为灯塔开辟出立国的根基! 可现在……什么强兵悍将!说他们虾兵蟹将都欠奉! “肃静——!” 泽纳斯高踞将台,朝校场上的士兵大声训话。 长久以来的威望让士兵们下意识地挺胸收腹、整理仪装,几秒钟内,偌大的校场就只剩下夜风的呼啸、军旗的飘展、和贾德森那逐渐缓慢下来的鼓声。 眼见泽纳斯区区一句话就让底下桀骜的士兵们噤声,高台上,肖申克派来的高级将官们暗暗叫苦,每个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不祥的阴影。 他们因为顾忌贝恩将军的性命而没有向泽纳斯出手,可如今看到泽纳斯那难以置信的威望,他们不禁怀疑……真的还有机会对泽纳斯出手吗? “看看你们这副熊样!”泽纳斯开始训话了,他此刻不像个彬彬有礼的骑士楷模,反倒像个混迹多年的兵痞,但这样的话却出乎意料的有效。听到他的辱骂,士兵们反而各个屏气凝神、甚至连眼皮都克制着不敢乱眨。 “你们这副模样还tm像我泽纳斯带出来的兵吗?记住了!你们是指引人民道路的斗士,不是那群自私贵族豢养的私兵!” 这句话说得底下的士兵们目露羞惭,不敢与将台之上的泽纳斯对视。 “我曾经说过,集结鼓一响,三通鼓内未至者死!各级长官责任连坐、军法从事!” 全场一片哗然,许多人瑟瑟发抖、有些胆小的甚至忍不住瘫倒在地。 “都给我肃静——”泽纳斯再次怒吼,他环指台下士兵,“原本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该以军法处置!但念在我近些天来不在军队,这次暂且记下!但法不可乱,纪不可为!尼克,身为军团长却治军不严、致使属下军纪散漫,我该负什么责任?处什么刑罚?” 正挟持着贝恩的尼克迟疑片刻,说道,“按军法,领导不利当处鞭刑十次!” “贾德森!”泽纳斯朝击鼓的贾德森怒吼,“帮我执行军法!” “老、老大……”贾德森把军鼓一扔,迟疑不决。 “快点——” 说罢,泽纳斯在这冬季的寒风中脱下衣服,坦胸单膝跪地。 台下的士兵们阵阵喧哗,有人大喊‘不要’,有人含泪摇头,到最后齐齐动容喊出‘军团长’三字。 刷——啪! 第一鞭打下,泽纳斯不满地抓紧长鞭,怒视贾德森道,“这一鞭不算,给我用力!” 嘴贱嬉笑的刺客现在却没有玩笑的心情,他眼中像是蒙上一层薄雾般朦胧,平凡的脸上透出的却是敬佩与认真的表情。贾德森重重点头,扬起长鞭狠狠挥下,下一秒,没用魔能护体的泽纳斯便发出一声闷哼! 接下来九鞭鞭鞭到肉,仿佛抽在每个士兵的心底。士兵们脸色苍白,各个惭愧,不知是谁领头,所有人都跪地认罪、甘愿认罚! 贝恩与他的嫡系们却看得脸色苍白、心惊肉跳。泽纳斯身体力行,短短十来分钟便令士兵们臣服。他身为军团长却受此鞭刑,那身为将军的自己又该负什么责任?! 泽纳斯看向了贝恩。 他问,“尼克,按照军法,在营帐内荒淫无度、管理无道、昏庸乱纪又该处什么刑罚?” 尼克阴测测地一笑,只笑得贝恩浑身瘫软,“按照军法,当斩首示众!” 贝恩膀胱一松,一股热流顺着裤腿而下。尼克嫌恶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