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霄把恒安的案子送到了顺天府,就是把自己和王妃险些被人用毒蛇谋杀的消息捅到了明面上。
他希望这样一来,那些想躲在暗处下手的人,多少会有些顾忌,动作不要那么频繁,好歹让他和元春喘口气,多过两天轻松的日子。每天都在与刺客斗智斗勇的话,也不利于元元养胎,对不对?另外,情报工作他也需要重新布置一下,这同样需要时间。
而正如水霄所料,恒安的案子一送到顺天府,顺天府尹就满头冷汗地把案子报上去了。
没多久,这个案子就到了隆正皇帝的御案上。皇帝看着面前的案卷,发了好半晌的呆,然后“啪”的一掌拍在了御案上,拍得手掌生疼!
“叫老三和老五入宫见驾!”皇帝气得直咬牙!这帮小兔崽子,一个比一个更不让人省心!
三皇子孝恭王、五皇子义忠王一起入宫见驾。
隆正皇帝把案卷给他们看:“十七和十七的媳妇遇刺这件事,你们俩怎么看?”
孝恭王义正辞严地说:“父皇,竟有人敢谋刺皇子和皇子妃,这简直大逆不道、无法无天!这个恒安,犯的是株九族的大罪,恒安的父亲也应当被收监才是!儿臣叩请父皇严查此案,一定要给十七弟一个公道!”
义忠王也是一脸愤愤:“是啊,父皇!虽然儿臣一向看不上老十七那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样儿,可他到底是我兄弟,万万不能容忍我兄弟这么让人算计!一定要让顺天府严查此案!”
隆正皇帝似笑非笑地说:“这件案子,难道不是你们两个指使人做的?”
“父皇何出此言?儿臣就算再不肖,也万万做不出这等兄弟阋墙的事儿!还请父皇明察!”孝恭王连忙跪下,高声喊冤。
义忠王自然也是矢口否认,大呼冤枉。
隆正皇帝便道:“你们不承认,那也很好!总之,朕不想看到十七绝后,你们就给朕消停些。若是要继续弄鬼,那也由得你们,可最好别让朕查出证据来!否则,就别怪朕辣手无情了!”
他也懒得再跟这两个儿子废话了,直接挥手让他们退下。恨恨地提起御笔,刷刷刷地在顺天府的奏报上批了朱批,让顺天府尽快破案!娘的,朕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你这个治理无方的顺天府尹也别想轻松了!
批完后,他直接将朱笔摔在了地上,坐在御座上生闷气:水霄那小子也是!这样的事,遮掩尚且来不及,为什么他说都不说一声就捅到了顺天府去?悄悄告诉朕,让朕来作主不好吗?为什么要这样让整个天下侧目,让人窥探到天家骨肉相残的难堪真相?他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一个个翅膀都硬了,是吧?
这帮兔崽子!自己早晚得被他们气死!
而他偏偏不能把这些兔崽子怎么样!因为他择定的继位人选,就在这帮不让人省心的兔崽子中间——他宁可选一匹狼继位,也不愿意选一只小绵羊继位啊!而现在,他偏还不能择定头狼!
顺天府接了这样一桩大案,京城之中传得沸沸扬扬,贾家之人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
贾代善先坐了马车过来,与元春和水霄密谈:“我之前只想着王妃这一胎会遭人嫉恨,万万想不到,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王爷和王妃,可千万要小心!”
水霄微笑道:“岳祖父请放心!我和元元心里有数,一直防范得很小心,不会轻易让人钻了空子的!倒是贾府之中,岳祖父请多多留心,我怕他们奈何不了昭惠王府,就会拿贾家开刀。”
“我省得。”贾代善答得平静,心里却有些没底。贾家人多目标多,蠢货也比较多,这种级数的阴谋,真未必扛得住!
贾母、王夫人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万万想不到那起子小人,竟然这样无法无天!顺天府怎么说?”
元春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顺天府还在查!且让他们慢慢查吧,这种事急不来的!”
贾母迟疑地问:“你们觉着……这像是谁在下手?他们还……会不会……”会不会继续下手?她问的时候,坐在下首的王夫人也竖着耳朵听。
元春微笑道:“老太太不必挂怀。无论谁下的手,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我和王爷心里有数的。倒是老太太和太太要多加保重才是,别让我挂心!”
顺天府要认真查的话,肯定能查到很多蛛丝马迹。
可如今朝堂局势一片混沌,受害者是失宠又失了职事的闲散王爷,有作案嫌疑的人倒像是未来的天子,他们又哪儿敢真的查出什么来呢?估计顺天府尹宁可自己因为“无能”而被罢职,也不敢轻易查出什么来!
恒安一直被单独关押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其父后来也被收监,案子就那样拖着。恒安被劫持的那些家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水霄说:估计得储位人选明确以后,这案子才会有一点进展或变化。
但不管顺天府查不查得出什么,这件案子闹得这么大,万众瞩目之下,义忠亲王和孝恭王暂时都消停一点了。
过年的时候,隆正皇帝为了避免元春在宫中出点什么事,直接以养胎为名,没让元春入宫朝贺!
正月的时候,元春已经可以感觉到胎动了。再过两周,元春又让水霄每天吹笛子给宝宝听。
水霄很惊奇地说:“他能够听到?”
元春笑道:“大概是听不明白的,但能听到。”
水霄便不只每天吹笛子给孩子听,还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