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其他记事脸上都是询问的表情,玖弋拂了拂衣袂上的尘土,漫不经心道:“比试之中难免会出现些意外,玖弋长时间和记事们比试,大家实力旗鼓相当,所以就算不收敛,也无大碍。”看向顾流光,“一时间忘记了顾姑娘是个人魔,哦不对,是个二等魔族,真是抱歉了。”
顾流光当然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没关系的。”扯了扯明珂的衣袖,“明珂姐,冰龄哥,我们下去吧。”
“顾姑娘别急。”玖弋开口阻拦,“方才玖弋不敌你,说起来,现在应该是你留下,玖弋下去。”
她留下?顾流光微微一怔。
如果她留下,剩下的记事再打绝对是全力以赴,以她目前的魔力,岂不是输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风扫到玖弋笑意深深,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抿唇淡笑道:“玖弋记事方才并没有不敌流光,全靠玖弋记事只用了三成魔力,流光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所以这一局,自然是玖弋记事胜。”
“哼。”玖弋笑而不语。
看她不再说话,顾流光长舒一口气,再扯了扯明珂的衣袖,和她走了下去。
“嗯?冰龄哥呢?”下了赛台之后顾流光才发现冰龄还站在上面,不免吃惊,“明珂姐,冰龄哥他……该不会是要和玖弋打吧?”
“他们打也正常,都是记事,迟早会对在一起的。”明珂淡淡解释。
自从顾流光全力撮合她和冰龄,并且促成婚事之后,在明珂心中,最重要的魔除了冰龄就是顾流光。方才玖弋目中无人的伤害同族已经让她心中微有不适,此刻又见玖弋有取顾流光性命的想法,她当然想让冰龄和她对上一场。
冰龄的实力自不用说,他非是要让玖弋流血受伤,挫挫她的锐气便可。
“流光,我同你说。”明珂握住了顾流光的肩,“你还记得凄柔么?其实——”
“嗯?不打了?”阿祝在明珂背后自言自语,刚好打断她们的话。
顾流光听到“凄柔”二字,原本眼前一亮,以为终于可以知道些旧事。乍听到阿祝这句话,瞬间又把目光投去台上。
不知道玖弋和冰龄说了些什么,此时冰龄脸色平静的站在赛台上,而玖弋则是款款走了下来。
路过她们身边时,玖弋又道一句:“我毕竟呢,也是二等魔族出身,去看看那边的情况。二位,要不要一起呢?”
“……不必了。”顾流光勉强笑了笑。眼风扫到明珂一脸不悦,知道她的性子不懂世故,便又道一句:“我们还想在看看这边的战况。”
“如此,那玖弋也不勉强了。”玖弋颔首一笑,模样颇有几分娇羞。
目送着她离开,明珂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赛台。
见冰龄和另一个记事在交手,她的注意力瞬间被抓走。
顾流光本想再把话题引回去,见状,只能笑笑作罢。
另一边,玖弋走了没多远,就被松琏叫住了。
“玖弋记事。”
玖弋步子一顿,没有回头,道:“这不是一直黏在御宜记事身边的松琏么,方才御宜记事受伤,你怎么不去旁边伺候?”
松琏一脸漠然,将玖弋言语里的冷嘲热讽置之不理,只是走到她身边,道:“御宜他伤得不轻,不说你们两个这一层关系,就算同族,你也该过去看看。”
“请问,”玖弋转身,眉梢眼尾尽是不屑,“‘这一层关系’,是哪一层关系?”顿了顿,双手环胸,“哦,我在人界的时候听说这魔界突然就可以嫁娶了,而且已有三对魔成事,松琏记事莫非心痒痒了?”
松琏抿抿唇,垂眸道:“他心里只有你。”
“那是你笨。”玖弋摇摇头,又转身,“我和他当时各取所需,魔力都有增长,说起来互不亏欠。他放不下,或者他有了其他心思,那是他的事。而我做我自己,这是与你们都无关的。”
“……你越来越傲了。”
“那是因为我有傲的资本。你呢?你有什么?”玖弋翻了个白眼,“做了一等记事这么久,修为连我都不如,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么?”
松琏双拳紧握,咬唇:“玖弋,你别忘了,没有御宜也就没有你的现在!”
“对,我肯定记得的。”玖弋轻笑一声,“记得,不代表比试时就要手下留情,也不代表他实力不如我,我就要放水。”
松琏气得脸色发白,要不是因为御宜受着伤还眉头紧皱,想要和玖弋单独说两句话,她也犯不着这么凑上来被嘲讽。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容貌不如玖弋出众,本事也不如她厉害,但她也有自己的特别之处,那也是御宜欣赏的地方。
玖弋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突然想到了这一点,思索片刻,换了笑容转身道:“松琏,等等。”朝着她走过去,“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我难得回来一次,就算和御宜交谈不愉快,也该和大家打个招呼。”
松琏对于她的转变有些吃惊,但一时间也没琢磨透她的心思。想着御宜很想见她,自己再不悦她的态度也只能按捺,便稍缓了语气道:“那走吧。”
“嗯,我这才回来,还有些事不清楚,你能跟我说说么?”玖弋边走边问。
“你想问什么?”
玖弋的眼神落在顾流光的身上,轻声:“那个人魔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魔尊大人破例升阶?”迟疑一瞬,“是……魔尊大人收了她,做承身?”
“那倒不是。”松琏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