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徘徊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只火龙会烤了他吧?
毕竟那只火龙本来高高在上,还是个雄性,给人当王,结果被他一搞变成了受,给人家上什么的听起来一点都不爽。
现在弄的像个小媳妇,一看就有故事的样子,说什么也不好意思。
他都不好意思,方华更加不会主动,他还捅了那只火龙一刀,也是那一刀让那只火龙彻底跌入谷底,说起来两个人都是作俑者,早知道刚刚有人指路的时候直接让人家带句话就好了。
他俩在门口走来走去,谁都不愿意进去,那只火龙反倒先开口起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方容一惊,从屋外望进去,“你看到我们了?”
“嗯。”那只火龙还在打水,把一个木桶,扔进水井里,等装满了水在拉上来,“有事就说吧。”
他似乎想通了,再见面没有怒火没有仇恨,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方容方华。
“是你们龙族的人让我找你。”方容说起原因,“现在外面在打仗,火艳龙一族没有王不行,他们需要你。”
方华附和,“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快打到这边来了。”
那只火龙顿了一下,不过很快继续,提着水桶进屋。
方容赶紧跟了上去,“难道你不难过吗?火艳龙没有王死伤惨重。”
那只火龙摇摇头,“他们需要的是王,不是我。”
“你就是王。”每个种族都有一个王,是领导种族的首领,就像帝国有总统一样。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那只火龙突然拉开衣服,那里有一个狰狞的伤口,“虽然我还活着,不过力量大减,连普通雄性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当王。”
那条伤疤在他心脏的位置,凶手肯定抱着一击毙命的想法,手指从背后穿过了他整个胸膛,差点要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心脏长在右边,他就死了,也不可能飞下来,更不可能遇到狼族。
狼族以前都是他们小时候训练捕猎的对象,现在却成了他的伴侣。
那天晚上他没飞多远就摔了下来,森林危险,他又受了伤,血的味道吸引四面八方的捕猎者过来。
雁归不敢停留,捂着伤口从秘密小道离开山谷,他怕军区会猎杀周围的大型兽人,他要是在里面被抓到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出来也不是个好选择,外面更加危险,前有狼,后又虎,处境堪忧。
雁归跪在水边,艰难的清洗伤口。
他刚摔了下来,额头有血顺着鬓发流下来,染湿了半边黑发。
兽人一般不会剪发,遵循大森林的顺其自然,让它自由发展,所以他头发很长,用绳子绑着,现在绳子散了,头发也乱了。
雁归嫌头发碍事,特意撕下一块兽皮,松松垮垮的绑在后面。
夜晚的水冰凉冰凉,泼在胸口就像被人又捅了一刀一样,刺疼刺疼。
雁归俯下身子,尽量不让凉水接触其他肌肤,就这样一下一下洗着。
平静的湖面波澜一波一波的荡开,突然一双绿色的眼睛反射出来。
雁归动作一僵,他已经迟钝到了连凶兽到了背后都没发觉的地步了。
他不动,那双眼睛也不动,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那只凶兽不耐烦起来,突然一个跃起冲了上来。
雁归朝旁边一滚,单膝跪地慢慢起身,咧嘴露出獠牙,低声吼了出来。
这是一种危险信号,告诉别人我不好惹 。
他常年当王,身上自然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不过对方也不好惹,是最记仇的狼。
而且看着个头不像普通银狼,雁归谨慎起来,他本来生活在天上,天上才是主战场,不过胸口受伤,只要一动翅膀就会牵动,所以没有变回原形。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让那只银狼觉得他好欺负,迟迟不肯离开。
说起来狼这种生物以前都是他随意戏耍,无聊了就逮一只玩玩的玩意,没想到现在竟然虎落平阳被犬欺,竟然被一只狼盯上。
狼都是群居动物,这附近绝对不止一只。
雁归怒吼一声,化为原形,高展翅膀,飞上天空,企图摆脱那只狼的追击。
不过那只狼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穷追不舍,要知道两条腿绝对跑不过两条翅膀的,火艳龙一族飞行速度又是其中最快,一般捕猎者遇到都会远远躲开,毕竟如果被他们盯上了很有可能带你飞上天空,然后活活摔死。
那只银狼脸上有三条爪子抓过的伤痕,双眼碧绿,就像跟他有仇一样,不仅穷追不舍,还会时不时跳上枝头,企图把他拽下来。
雁归身上有伤,飞也飞不高,随时都有可能被他强行抓下来。
眼前阵阵发黑,身上慢慢发冷,雁归摇摇头,慢慢稳定下来才发现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一颗大树,他紧急转弯才没有撞到,不过人也因为方向不稳掉了下来。
一头银狼很快窜出,一脚踩在他胸口,仰头长啸。
四周马上传来同样的回应,起伏不定,没多久几匹狼聚来,在他们身边徘徊。
那头银狼变成人身,一头银发格外耀眼,不过更明显的是脸上的伤疤。
“雁归?”他指着脸上的伤疤,“你还记不记得我?”
雁归胸口急喘,虽然身为阶下囚,不过他态度依旧高傲,不屑的看了那只银狼一眼,“不就是那头跪在我脚下求我放过的那匹狼吗?我还以为是哪个软蛋呢。”
那头狼也不跟他计较,心情很好的拍拍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