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男人的手举在空中迟迟不落下,古洛接着说:“我们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该补偿的钱我们不会少,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们商量一下,有没有兴趣听译听呢?”
男人疑惑地望着古洛,眉毛不由皱起,最终还是放下手臂,让她们进了屋。
进了屋,连古洛都不免吃惊起来,两室一厅的小屋子,竟然挤了将近十个人,多数都是半大的小孩子,还有一个中年女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孩子们的脸上遍布污渍,看不清长相,此刻都呆呆地望着家中进来的陌生人。
一番了解,她们才知道他们都是男人与那个中年女人的孩子,而坠楼的张水是老大。
尽管同情,古洛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我想您也清楚,你们的儿子在精神上有一些问题,他自己在干活的时候突然跑到楼顶坠下,和我们集团本没有关系,但我们老板心善,给了你们一些丧葬费,你们却编些‘欠工钱’的借口去闹,这样说不大过去吧。”
“你们给的那点钱够干什么?老子要的是钱!”男人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又要发火,却被一旁沉默不言的女子突然拉住。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本来水娃脑子就不好,你还非让他出去做工,现在孩子出了事你还不让下葬,非要去闹,那可是你的孩子啊!”
女人说着便又抹起泪来,男人厌恶地推了她一把,女人踉跄着向后退,却被古洛一把扶住。
“实话跟你们说,你们的行为对我们公司的形象产生了极坏的影响,为了挽回形象,我们也愿意做出一些妥协,只要你们愿意配合,我们可以再给十万的抚恤金。”
古洛冷冷地说着,目光中带着不可侵犯的严厉,林杏被吓得不轻,也不敢多说话,只站在古洛旁边帮忙搀扶着那个女人。
“一百万,一分不能少。”男人还是不死心。
“不可能,最多十万,你要不同意,咱们就法庭上见,我能保证,你们百分之百会败诉。”古洛说完,用刚刚一直握在手中的录音笔放了一遍刚刚谈话的录音,“...本来水娃脑子就不好...”。
关了录音,古洛微微一笑,“本来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张水的脑子有问题,但是现在好了。”她将录音笔收了起来,接着说“你现在抢了这录音笔也没用,我早把它传出去了。张先生,你该不会想让那十万也打了水漂吧?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消息。”
古洛给他们留了个联系方式,然后潇洒的拉着林杏便离开了。
走出了好远,古洛才终于松了口气,耳边传来了林杏略显沉郁的声音。
“姐,你真的好厉害啊,我刚刚都快吓死了,别看我平常咋咋呼呼的,其实遇到事我就怂了。”
古洛笑着搭上她的肩膀,“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哪有不怕的,没事,不丢人,以后跟着我多学就好。”
“可是,姐你不就比我大两岁吗?你这本事都是怎么练的啊?”
古洛闻言,愣了一下,嘴角生生撕扯出一抹弧度,“我练的方式你可学不来。”
这些年跟着陆钧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算对方拿着砍刀,古洛也能从他手里夺过来,说不定还能再砍回去。浑身大大小小的疤痕,归咎起来也是拜陆钧尧所赐。若不练就一身本领,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回去的路上,古洛就接到了那男人的电话,他虽然不情愿,却也还是同意了与他们合作。
于是古洛立马与恒奕集团联系,想和他们说一下自己的计划,但对方的负责人却直接甩给她一张名片,说着什么“哎呀,要十万这么多,你还是和我们老板联系吧。”就撒手不管了。
古洛手指摩擦着那烫金的名字,不禁翻了个白眼,十万已经不多了好吗?这么大一公司还在乎那区区十万?
一听要见老板,林杏立马吓得肚子疼,生怕自己再说错话,死活都不去。
古洛见她执意不肯,便也没有再为难她。
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拨过去,很快便被接起了,古洛很官方地说明了自己的想法,想要跟他见一面,而对方好像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很快回复了一句“明天上午八点,我在办公室等你。”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古洛不禁起疑,她为什么有种感觉,这恒奕的老板莫非认识自己?
再次看向手中的名片,傅亦泽,傅,难道是早上那个傅先生?
这想法一出来,连古洛自己都吓了一跳,脑洞也太大了吧。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古洛冲自己说:“古洛啊古洛,你这个脑子啊,能不能别天天老想着有人要害你?”
天色渐晚,林杏早就先回家去了,古洛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不想回家,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有人会在乎一样,当然除了那些还指望着她度过危机的雇主们。
古洛叹了一口气,将手机装回了包里,隐隐地听到了吆喝声:“烤串烤冷面,啤酒炸鸡了-”再抬头向远处一看,红色的灯体引人注目,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学城。
她来到一个摊位前,要了一份烤冷面和一瓶啤酒。
摊主很热情,“大学生吧,晚上出来没有男朋友跟着很危险的哦。”不知该怎么回答,古洛只得冲老摊主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看起来还挺嫩的。
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