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伪信者,他们总会让我白忙一场。”
千辛万苦除掉某个主教之后,发现衣冠楚楚的主教大人内里原来也是脑满肠肥的蛆虫,最可恶的是,已经成为主教,却还不是信徒,不是神级阵营,这可真是卧了个大槽了。
一个如此,两个如此,很多都如此,那可太令人讨厌了。
“是啊,那可太令人讨厌了。”
平滑的棺木上没有多余的花纹,深红的颜色接近黑色,雪白的手指从上面拂过的时候,棺木和手指接触的边缘,好像是正在流动的鲜红颜色。
“我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这太特别了,你呢,你对我有同样的感受吗?”
爱抚的手明明没有温度,但却似在融化,那样轻柔,仿佛是羽毛轻轻擦过雪花,不沾染分毫的微凉,似有若无,带着遥远的来自天空的灵动之美。
“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比我以为的更喜欢,所以才会在现在,在千百年之后,依旧如此想念。”
似在拂去棺木上的灰尘,手指的动作很轻,避过了棺材盖,他不敢触碰,不敢打开,不敢看到任何一点儿跟怨恨有关的存在。
想念,又怕见。
暗室之中的烛火足够多,足够明亮,让这个并不宽大的空间都像是染成了橙红色一般,再鲜艳一点儿,就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了。
一声叹息,随着那几乎拖地的丝质睡袍远离,丝质反光,褐红色的睡袍少了些深沉,流转着一层隐约鲜红的光。
“大人,主教大人前来拜访。”
暗室之外,早就等候的管家一板一眼地通报着,声音毫无起伏,不带有任何的情绪。
“主教,啊,主教,圣院的主教,我知道。”
他应着,步伐缓慢地往外走,就好像一位真正的年事已高的老人,怕风怕雨怕落叶,不肯让空气在身边儿流动,害怕每一次流动都会带走自己的生命力,让他的身体更加腐朽。
那种腐朽的味道,很臭,从身体之内散发出来,哪怕外表还是沉稳老人的模样,内里却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奥斯特伯爵,很高兴见到你。”
主教大人很年轻,他大约是最近才分到附近的圣院的,在这种近乎荒僻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流放了,年轻人,还有着希望,眼中的火光是能够照亮大厅的。
而他那活泼的声音,也是让人怀念,好像很多年前,似乎自己也曾如此一样。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伯爵的回答并不热情,他温和地说了一句,示意已经站起来的年轻主教坐下,好好说一说来访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这件事,可能会有些冒犯。”
年轻主教有着一张圆脸,很爱笑,笑容总是挂在脸上,透着可亲,脱下那一身主教的白衣,他可能就是邻居家阳光开朗的小伙,为人处世都有着稚嫩的地方。
奥斯特伯爵轻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年轻主教很快说出了具体的来意,很简单,女仆失踪的事情。
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奥斯特伯爵的古堡之中总是在缺女仆,那些被招收进去的年轻女仆,很快都会不知所踪。
不,也不是所有的都如此,但大多数都会。
理由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的是失足掉下了悬崖,有的是跟年轻的客人私奔,还有些,干脆就莫名失踪了。
大部分女仆都是没有亲人才来到古堡之中的,女仆的工作能够让这些没有职业技能的孤女获得更好的生活,和某些向上的阶梯。
个别女仆的家人还在,在她们失踪之后,会过来寻找下落,探问一些事情,还有并不相信管家解释的,会把事情报到警察那里,让他们来处理,而结果,总是不了了之。
荒僻环境之中的古堡,外表可能巍峨伟岸,但内在,也如同古堡的主人,这位不知道多大年龄的奥斯特伯爵一样,都透着破旧和**,这样的环境,对年轻的女孩子来说,可能的确是不太如意的。
“有一位少女来寻求圣院的帮助,她坚称接到了妹妹的信,她的妹妹,曾在您的古堡之中当女仆,而她也失踪了,而她的姐姐,那位来求助的少女表示,这一定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谋害,她请求我帮助她寻找一些线索,这个要求可能有点儿冒犯,但,希望您能让我在您的城堡之中寻找一下,也许真的能够找到什么线索……”
年轻主教一腔热情,直白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迅速说完以上一串话之后,很快又补充了一句,“我听说,这并不是第一起失踪案,如果能够找出线索,解决问题,对您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好处?
“我已经看透了,这该死的阵营之战,就是想要让我们互相消耗,完全看不到什么好处,这些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我恨透他们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我再也没得到那样的奖励,抱歉,奥斯特,我无法承诺能让你行走在阳光下,我……”
“……所以,你是爱我的?”
雪白的獠牙那一刻是那样锋锐逼人,他不敢直视她的眼,恍惚中能够看到那双眼眸之中的恨意,她当然要恨,毕竟……
“奥斯特伯爵,伯爵,伯爵大人?”
年轻主教很快发现伯爵大人在走神,轻声呼唤了两声,看到老人的眸子再度清亮起来,轻呼了一口气,老人,就好像脆弱的瓷器,总是要担心不小心带来的损害是不是会毁了它。
“你是在怀疑什么,幽灵,黑暗生物?”言辞似乎有些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