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这个问题,文彬想到了第一次穿越的时候被一同带过去的手机,这种可以算是超出时代的产物,在那个世界还能正常开关机,里面的小程序他没具体使用,估计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正常的情况,没有剧本干扰的话,身无分文的穿越者穿越过去,难道不会找个当铺把手机吹上天然后换钱吗?说不定还能借此认识一些人,得到一些人脉,就此发表自己在现代看到的那些理论思想,成为人上人什么的。
就算穿越者不稀罕了,在他之前的穿越者,难道没走过这样的套路吗?走过必然留下痕迹,多少都会对当时的古代社会产生一些影响吧。
可是,文彬看到的还是很守旧的古代社会,他们对“外乡人”最大的评价就是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像是看杂耍,看西洋景那样的目光,显然也不是什么钦佩崇敬吧。
之前的穿越者都变革失败了?
按照邱韵的经历,她如果不逃,可能会因为那一张脸肖像皇帝的爱妃而被献上去,若是她得宠,不说褒姒妲己之类的反面例子,但,难道不会起到一些正面的作用吗?加速封建社会的发展之类的?
在她之前,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子意外能够走上这条路吧,那么,前人留下的痕迹呢?
这还真的是文彬之前忽略掉的,实在是剧本这个事太吸引人了,看起来就如此不凡的存在,很容易就让人往超凡的方向想,会想这是神器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代?而想到神器,就不得不想到神明。
有神明吗?会是怎样的神明?祂和神器又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导致事情是现在这个样子?神器是分散了吗?还是演化了?
围绕剧本的想法增多,一些事情反而看得不那么仔细了,毕竟,有神明的世界,怎样都很正常,那是能够宏观调控,让世界维持自己喜欢的局面的神明啊!
如今跳出来再看,被严松启发了之后再看,就会发现每个子世界异常的包容性也很奇怪啊,现代世界有这样的包容性不稀奇,见得多了,认识得多了,有点儿见怪不怪的意思。
但古代社会,遇到来自现代社会的穿越者,带来的可能是直接引发思想变革的文明,竟然还能够安之若素,保持原来的步调,继续缓慢前行,这种异常的包容性,难道不奇怪吗?
他们不理解穿越的概念,于是就自发地把这些奇装异服的穿越者都当做了“外乡人”,违法作乱,外乡人嘛,什么都不懂,多正常;肆意胡言,外乡人嘛,他们可能都不太会说话,自己说的字句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何必听;行为古怪,外乡人嘛,谁知道有什么古里古怪的习俗,行为古怪那不是很正常吗?看不惯别看呗。
总之,他们就像是自有大国的骄傲,对所有的外乡人都报以宽容的态度,闹吧,跳吧,跳出格了拍回去就是了,实在不行,摁死就是了,理会那么多做什么?
看似平静的态度之中似乎有着某种倨傲,不知道其他的古代世界是否也如此,细品那个古代世界,的确有很多小的地方,都没太注意到。
主要是,文彬也不是很在意他人的看法,自然忽略了。
“可能是他们一叶障目吧。”
文彬心中在想,是不是这种穿越壁垒,本身也是某种阻拦的屏障呢?让当时的穿越者,都想不起来掺和太多事情?
不,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也不会想起来才是,既然现在可以想起来,当时应该也能想到的,就不知道想到之后再做,会不会在做到的过程之中有一些非人为的问题出现,造成最后一成不变的结果?
把可能性想了想,文彬没有贸然跟严松多说什么,严松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什么的,他有些欣赏,但对方所知还是局限于这个大世界的若干子世界之内,他若是讲得多了,一不小心就要解释更多。
有些东西又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文彬懒得说那么多,回到眼前,还是细细判断了一下方位和痕迹,更改他们行进的方向。
“以神庙为起始点,那算是附近比较好认的建筑了,能够看到周围再没有其他像样的建筑残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搬迁,但肯定是非常彻底的,而且有一段时间了,附近神庙残留的人类痕迹都没有。
我大致判断了一下日出所在的方向,咱们是向着东方走的,走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河流,树木似乎也渐渐稀疏,这可能并不是当时他们迁徙的方向,或者咱们刚好走了一个反方向,如今,有两个选择,一个,返回去,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再一个,从这里转到南方,寻找河流所在,顺着河流寻找人类踪迹……”
文彬一边说着,一边拿树枝在地上随意划着,想要大概表明一下方位,地面上有着一层浅草,树枝划开之后才发现看似茂密的植被之下竟然是沙层,第二层就是沙层了,上面那一层浮草根部的薄土,似乎就是被努力抓住的水土,而下面那一层金灿灿的沙,让草根也徒劳无功。
怪不得这些草看着总是蔫蔫的感觉。
“这沙的颜色好漂亮,不是金沙吧?”
严松很多方面都跟文彬很像,见文彬说到一半停下来了,他的目光随之看过去,立刻就知道重点在哪里,不是地上那画出来的简略图形,而是被树枝轻易翻起的那一层草皮,如同现代某些园林上方便种植弄的那种草皮,它们就像是随意扔在沙层上一样,起一个遮掩的作用,完全没有真的根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