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瑜见周淑仪一脸的虚弱憔悴,心疼极了,握着她的手,感激又心疼地放在唇边吻了吻,缠绵道:“辛苦你了,娘子。”
只有两个人在时,情到深处,彭瑜总会称呼她为娘子,甜软温柔。
周淑仪脸色一红,努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低声道:“母亲和玉娘都还在呢……”
话还没说完,余光瞥过去时,就见方才还在屋内的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撤了出去。
周淑仪便止住了挣扎的动作,任由彭瑜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脸颊处摩挲。
“你都吓坏我了。”彭瑜仍旧后怕不止,忐忑道,“要不是岳母大人拦着我,我早就冲进来了!”
周淑仪闻言十分感动,这话她早先就听母亲周夫人说过,当时就心里甜如蜜,如今又听彭瑜亲诉,依旧感动不止。
“相公,谢谢你!”周淑仪眼角含泪,笑容却愈发地灿烂了,又道,“这次多亏了玉娘,若不是她在一旁一直鼓励我,所授的方法又得当,还一直努力地劝喂我吃饭,只怕这孩子还不知道要闹腾到什么时候呢。”
这一刻,周淑仪深觉将彭瑾的那些育儿私房经验,编纂成册,惠泽天下妇人,是多么地亟待进行。
可惜,新的事物出现,总是要很久才能慢慢破除阻力,被世人所接受。
在最初,彭瑾少不得被世人质疑,甚至是埋怨、谩骂。
此行道阻且长,长路漫漫啊!
周淑仪不知道的是,彭瑾已经想到了法子,并且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就立刻付诸行动。
彭瑜却一心扑在周淑仪身上,没有注意到周淑仪的担忧,闻言点点头,笑道:“玉娘自然是要谢的。不过,最大的功臣还是你!”
说着,彭瑜倾身在周淑仪额头印下一吻,满满的爱意、感激和心疼。
周淑仪面色绯红,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统统都抛开,一心一意地和彭瑜甜蜜去了。
外头,周夫人也在郑重地向彭瑾道谢:“这次淑仪能够顺利生产,真是多亏了你了!”
彭瑾忙笑着推辞道:“我母亲去世得早,大嫂待我恩重如山,承担起了很多原本应该是母亲担负的责任,我照顾她也是应当。此番能够帮得上大嫂一二,小侄子顺利出生,我也很高兴!都是自家人,伯母您还和我客气!”
周夫人便携了彭瑾的手,轻拍几下,欣慰笑道:“看到你们姑嫂之间这么和睦友善,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将来他们老一辈人故去之后,就只能是靠周淑仪和彭瑾他们小一辈的互相帮衬扶助了。
彭瑾便拉着周夫人的手,说说笑笑地去看刚出生的小侄子去了。
而书房里,彭永新掰着各类起名宝典查了半天,又根据彭瑜和周淑仪之前提到的几个名字,最终确定给新出生的小孙子命名为彭晟睿,光明兴盛,聪慧多智!
彭家因为小公子彭晟睿的出生,忙得是不可开交,刘识自然也不好在这个当口去找人商量外放的事。
再加上天色已完,暖暖早就昏昏欲睡了,刘识便和彭瑾抱了暖暖,向彭永新等人辞别回家,准备小侄子彭晟睿的诞生贺礼去了。
一回到家中,彭瑾就让云雾将库房打开,亲自认真地挑选,花费了好长时间,才从中挑出一套赤金雕有各式吉祥纹饰的项圈、长命锁、手镯、脚镯,用礼盒仔细地装好了;
又将已经仔细地用开水烫洗过又暴晒晾干的暖暖穿过的小衣裳,并新做的小衣裳鞋帽什么的,装了一大箱子,准备明早一并给送到彭府去。
初生婴儿的肌肤极为娇嫩,即便是刚裁出来的柔软的棉布新衣,不仔细地烫洗过曝晒干了都不好上身,免得伤了婴儿的肌肤。或是让掉落的棉毛堵塞了婴儿的毛孔,引起过敏;或是跑到了鼻子、嘴巴里去,引起呼吸道的不畅等。
所以,很多孩子刚出生的十天半个月里,都会找来别的孩子的旧衣服洗烫暴晒干净了来穿。
彭瑾早就将这些事都仔细地和周淑仪说过了,周淑仪还摆脱她将暖暖穿旧的小衣裳洗烫曝晒干了,好好地给即将出世的孩子留着呢!
彭瑾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刘识也没有闲着。
这么多年来,刘识自觉受彭家恩惠颇多,此次彭家喜得麟儿,弄璋之喜,他怎么也得亲自用心准备一份礼物才是。
想了半天,刘识觉得再贵重的礼物都不如亲自动手做出来的情意更重,于是思索片刻,便决定亲手绘制一幅戏婴图。
刘识擅画山水,人物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从仔细构思布局,到打底稿练手,再到正式挥笔勾勒,直到最后的润色,每一道程序,刘识都要花费极长的时间。
等到刘识收笔,伸臂扭腰活动疲劳僵硬的筋骨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来不及休息,刘识就叫了张大明来,吩咐道:“快去把这幅画拿去仔细装裱,最好,后天中午之前能够出来。”
张大明见刘识要得急,忙躬身应下,仔细地收好画卷,快速退出去办差去了。
张大明前脚刚走,彭瑾后脚就进了书房,见刘识一身的倦怠,不由地心疼道:“何必要赶得那么急?你的心意,父亲和大哥大嫂他们又不是不清楚。”
刘识揽了彭瑾在怀中,偷香一枚,笑道:“虽说有心早晚都不怕,但若是能在洗三礼时将贺礼送过去,岂不是更当时、更好嘛!”
看了看外头依旧灰蒙蒙的天色,刘识又问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