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急,青茼,你是没见到雍儿早上的模样。”
一提到梁雍,梁媗就又心烦意乱得很了,她轻轻推开青茼的手,人又站到了门边去,远远的望着院门的方向,眉心深锁,烦闷得不行。
根据早上雍儿的表现,这明明就不是个小症状,而且后来问了娘亲后,她才知道,雍儿的状况是越来越严重的,以前不过就是轻微的头晕或身子无力罢了,但发展到现在,却已经是像早上那般,都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在她和父亲离京的这段时间里,雍儿怎么会病成这样的?
梁媗一想到不久之前,那个还活蹦乱跳得犹如小老虎般的梁雍,她就烦闷不已。
此时已是初秋,天气虽不至于多冷,但晚风还是过于凉爽了些的,青茼见梁媗根本毫不避讳的站在了门口吹冷风时,就赶忙拿起榻边的一件淡青色银线如意锦缎斗篷上前为梁媗披好。
“小姐,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但如果连你也倒下了的话,那夫人可要怎么办啊。”
梁媗的身子骨弱,这是青茼和念湘都极其担心的地方,现在又见她这样的忧心忡忡,两人自是都暗自担忧的,此时青茼也就多多的劝慰了起来。
梁媗却叹道:“我就算好好的,怕也根本帮不到娘亲什么。”
青茼连忙说道:“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是让夫人听见了,她该多伤心。”
刚刚梁媗也不过就是心烦的胡话罢了,但被青茼这么一咋呼,倒让她有些自责了起来,她娘亲对她有多好,怕是没人能比她自己知道的再清楚不过了。
但就在梁媗刚要再和青茼说些什么时,门外却终于有了动静。
梁媗便就先把这事放下了,赶忙转头去看,果然就见是念湘回来了。
“念湘,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出来?”梁媗迎着念湘就往前急走了几步,等来到念湘的面前后,也不多说其他的,直接就拉着她问道。
“回禀小姐,都打听出来了。”
念湘虽然还有些气喘,但却还是把自己探听出来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予梁媗,只是等念湘说完后,梁媗的神情依然没有好太多,因为这与沈氏告诉过她的都差不多,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差不多就是自她去了永安宫后,梁雍的身体就逐渐的虚弱下来了。
而在此之前,梁雍的作息和平常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
梁媗疑惑的地方也就在于此,在沈氏对梁雍这样严密的保护之下,到底是谁还有能力对雍儿动手脚?
梁媗皱着眉就坐在了外间的折枝掐丝檀木桌旁许久,半天都没有动一下,一旁的青茼和念湘也面面相觑许久,在时辰将近亥时正后,两人才不得不上前去请梁媗就寝。
“什么时辰了?”梁媗有些精神不济的问道。
“已经是亥正了。”念湘轻声回道。
已经这么晚了?梁媗有些怔然的抬头看了看窗外,那里已经是漆黑一片,就算院里的灯火依然通明,但也完全没有驱散那方静默无言的黑暗,梁媗突然就觉得累了,她转身对青茼两人说道:“安歇吧,今晚不用为我守夜了。”
梁媗起身,往里间走去,青茼和念湘停在了原地,都有些悲伤。
青茼在梁媗身边,几乎是待得时间最久的,她们陪伴了彼此最长的时间,在青茼的记忆中,梁媗更是占了她回忆里九成的时光。也许现在得梁媗已经让她越来越不懂了,可也是现在的梁媗,却让青茼更加的相信她、愿意跟着她走。
而至于念湘,其实那就更简单了,沈氏让她陪着梁媗,那她就会一直陪着她。
这样目的简单到单纯的两个人,跟着梁媗度过了这大大小小的不少事之后,她们哪还会不了解她?
梁媗现在的难过,没人能比她们更能感受得清楚。
夜,今晚仿佛长了又长,在天光终于再一次大亮的时候,小云曛里却已经经过了一场沉默的洗礼,青茼和念湘也一早就候在了房外,刚一听到里面有声响后,两人就赶紧敲门进去了。
在睡了一觉起来后,梁媗此时的精神倒是比起昨晚来要好多了。
青茼二人见了她的神色不错后,也稍微放了一点心,两人都努力的说着话逗梁媗开心,但梁媗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她不想她们为她太过担忧,便也强自笑了笑,这倒使得气氛微微缓和了。
“小姐,今天穿这一件青缎子珍珠扣对云旋裳长袍怎么样?”
“好啊。”
“小姐,今天想梳哪一个发髻,是流云还是垂丝?”
“就流云吧,简单一些。”
“好。”青茼和念湘一边帮梁媗挑选着衣饰,一边与梁媗说着这段时间里建安城内发生的事,“小姐你是不知道啊,据说庆国公周家的那位大公子,如今可是与二小姐走得极近呢,就在前两天,周大公子还亲自到府外接二小姐去周家参加周二小姐的生辰宴呢。”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闻呢。”梁媗抚着大西洋翠叶珍珠的手顿了顿,一会儿后才又笑道:“看来二姐最近在建安很是忙碌啊,现在都已经和周家小姐也交好了。”
梁姷这是要准备嫁进周家了?
梁媗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虽说她上次成功让梁姷离京,避过了文帝选妃一事,让她没能进主琼树殿、麝衾池,但以梁媗对梁姷的了解,她可知道自己这个二姐的目标可是一直高得很呢,虽说庆国公已是西殷一等公侯,但因了并不是世袭,等到传爵给周宸英时,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