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氏,而沈氏却只是神情冷淡的说道:“这些都已经是前段时间发回来的了,那时不管是监视还是封锁都还没现在这么森严,要传回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原来如此。”梁思玄听后倒也就释然了。
低头开始专心的看起手上的书信,也不去询问沈氏为什么现在才把它们交给他,在关于沈家盐号滁西涧的事情上,梁思玄从来就不会多说什么的,若实在是火烧眉头之事,那不得已之下也只会询问沈氏有没有那方面的消息,就像文州的贪墨舞弊一案一般。
可只要沈氏说了不知道,那梁思玄也只会更加烦恼罢了,除此之外,他就从不曾对沈氏提过什么要求了,就如镇东大将军府里的中馈一般,沈氏若和他说了,那他就表达自己的意见,或同意或不满,可若沈氏不说,那也就是那样儿,梁思玄也不会过多置喙的。
在梁媗的记忆之中,好像也就是年初的时候,她父亲在关于要带着一起南下巡守的人选事宜上与娘亲有了分歧外,其他的就再没什么插手府里中馈的事了。
暖阁里,梁媗一面在聚精会神的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一面还杂七杂八的想着以前得一些事情。半晌后,外面却终于又再次有了动静。
“这些信上所记的东西,都是一些小事,虽没什么大用,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有的。”
沈氏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书信的梁思玄,冷淡的说着,可梁思玄却连连摇头道:“不,这些消息很重要,父亲和我本来就对后蜀这次的出兵,觉得十分蹊跷,但一时间也弄不清他们到底是想干什么。可现在我却有头绪了。”
“这是宣帝的阴谋?”
“对。”梁思玄也不奇怪沈氏怎么会知道,他那双清隽的琥珀色眸子抬起,里面蕴有光亮,“这场战就算一定要打,但我们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给别人做了嫁衣,此事我得赶紧去和父亲商量。”
说着,梁思玄起身就要离开,但却被沈氏给拦下来了,“等一下,还有另一件事,我需要和你说一下。”
暖阁里本来还因了梁思玄和沈氏的对话,以及那几句“宣帝的阴谋”什么的,而有些莫名其妙得梁媗,此时一听见她娘亲的话后,突然就又精神起来了。看来,娘亲这是要和父亲说早上的事了啊,早上的时候,杨氏可是言之凿凿的呢,不知道父亲到底会怎么反应?
梁媗的心不禁提了起来,可沈氏淡漠的声音却已经响起了,只听见她对梁思玄说道:“南浦香节的宴会今年轮到我们来做东举宴了。”
梁思玄点了点头,“去年是于家负责操办的吧?那今年的确是就该轮到我们了。”
此时梁思玄是有些着急要去找梁老爷子的,但沈氏却把他拦下说了南浦香节宴会飞的事,这让得梁思玄有些不解了,这南浦香节的事虽然也是重要的,但明显不是现下最重要的,他不懂沈氏为什么会拦下他,这不是她自己就可以全权负责的事情了吗?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她几乎是不会来找他商量的啊。
梁思玄有些诧异的看着沈氏,而沈氏也不拐弯抹角,她直接就问道:“今天早上杨姨娘来给我请安的时候,说你已经允了她负责此次南浦香节宴会的前礼采办,是吗?”
梁思玄一顿,然后皱了皱眉头才说道:“前几天她是对我提起过几次想为你分担些后院杂事的想法,我的确是点头赞许了,但关于南浦香节的前礼采办之事,我并没有应允她啊。”
梁家与其他几家在南浦香节举宴聚会的惯例早就持续很多年了,其中负责操办的一些事梁思玄自然也是清楚的,那他又怎么可能会越过沈氏去擅自安排些什么?
梁思玄没想到杨氏居然会对沈氏这么说,他此时是有些不满的,但沈氏却平静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我还怕会与老爷的意见相左,惹得老爷生气呢。”
沈氏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称呼梁思玄“老爷”,但现在却忽然这么叫他,梁思玄知道这是沈氏生气的意思了,但他有些意外,沈氏在平常虽不是说从不会生气的,但只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生气的例子还没有。
杨氏说了他根本就没应允过的事,这错也不在他身上啊,她为什么要对自己生气呢?
梁思玄挑了挑眉尖的看着沈氏,但沈氏却又再开口了,她冷淡地说道:“老爷刚刚不是说有要事得赶紧去找父亲说吗?现在时辰可不早了,老爷还是快点过去鹤寿斋吧,不然父亲一会儿可就是要睡下了。”
“哦,那我就先走了。”虽然还是不懂沈氏到底是怎么了,但梁思玄此时的确是急着要去找梁老爷子,因此他最后还是匆匆忙忙的就向着鹤寿斋去了。
而暖阁里的梁媗此时却愣了一愣。
她和父亲一样,有些没反应过来娘亲到底为什么会生气,这事情其实对娘亲压根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啊,娘亲为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和平常里那些断都断不了幺蛾子相比,完全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它是怎么惹得娘亲生气的?梁媗愣愣的在炕上想了半晌,可还不等她想通呢,却已经听见有脚步声从外面传进来了,吓得梁媗赶紧翻身装睡。
“夫人,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要叫醒小姐和四爷了吗?”这是弄琴的声音。
“不用了,就让他们睡吧。”沈氏淡淡地声音响起,梁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