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梁媗和梁婳的意料之外,卢景先生竟然是自己主动与沈氏提起,要收梁茂为徒的。
原本梁媗还以为,就算梁茂最终能成功拜卢景先生为师。
那也还得她和唐梦澜为此再出力一次的,可没想到的却是,卢景先生竟自己主动的就对沈氏提起了要一起收梁茂为徒的事情。
而沈氏对此根本就不会拒绝,也是梁媗、甚至是梁婳都已经早就知道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来,沈氏除了把梁婳和梁茂这几个庶子庶女全没从他们生母的身边夺走以外,是连任何一件小事都不曾插手过的。
因此不止是梁媗,就连梁婳都是知道的。
只要卢景先生自己同意了收梁茂为徒,那沈氏这边就绝对不会阻拦,而事实也的确就是如此。
在卢景先生自己提出来了以后,沈氏只是微微思索了一下就也点头了。
但这却只是说明了她没有反对,但到底此事能不能行,沈氏却没有一口答应。
反而是等后来回到了镇东大将军府与梁思玄讨论过之后,才派人又去了一趟英王府,正式的答应了梁茂也拜卢景先生为师的事情。
此事,自然而然的也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等到梁雍正式拜卢景先生为师的那天到来时,梁茂是也赫然在列,与梁雍同为了那天的主人公,二人一起在于家老爷子和郦王等人的见证下,一同向卢景先生敬了茶、磕了头,正式行了拜师礼。从此以后,梁雍和梁茂就已经是入了卢景先生的门下,与唐小王爷也成了同门师兄弟。
那这样一来,整个建安的人也就知道了,镇东大将军府和英王府怕是从另一种角度而言,是已经结成同盟的了,虽然不与家族之间常见的联姻结盟一般,可师门之间的同盟那也是不可小觑的。
更何况镇东大将军府梁家与英王府唐家,那可都是西殷的门阀豪族。
那这两个家族之间的互相结盟,在建安之内可是引起了不小得轰动的。
但当天去了镇东大将军府参加礼宴的人却不多,而原因则是不管梁思玄和沈氏,亦或是卢景先生都认为当天的拜师礼不应大肆举行。
所以今日被梁思玄和沈氏邀请到了的人,全都只是梁家或沈家的的至亲好友,因而现下能来镇东大将军府赴宴的宾客是很少的。
可钟晴却赫然在列,而这自然就是梁媗的手笔了。
自从上次在英王府唐小王爷与宋瑶华的婚宴上匆匆一别之后,她们就很久都没见面了,毕竟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梁媗就都是在卧床养病了。
那时可是敏感时期,钟晴就算听闻梁媗旧疾复发,但也是没能来看望她的。
终归在那段时间里所有的拜帖是几乎全被沈氏给拒了的,所以钟晴自然也就没能来看望梁媗。
这一件事,也是梁媗一直都挂在了心上的。
那段时间虽然对钟晴是有些抱歉的,可碍于牵扯到了家族内部的原因,所以梁媗也就只能是有愧于钟晴。
但尽管如此,可一旦等到有机会了。
梁媗却还是立刻就趁着梁雍和梁茂的拜师礼宴,给钟晴下了帖子。
让得她是今日唯一一个由梁媗请来的宾客。
“你的脸色怎么看来还是有些苍白啊,你确定你的身子是真得没事了吗?前段时间可是一直都病了那么久,就连想来看望你一次,都是被梁夫人给全拒了的,害得我还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呢。”纤临阁的一禺里,钟晴看着眼前好久不见的梁媗,颇为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是真得没事了。”而梁媗面对着她同样也是好久不见的钟晴,看着她一见到自己就一直在担心不已的问东问西时,梁媗心底是高兴的,“前几天也不过是小时候就有的一些老毛病犯了而已,对此我早就习惯了,这几日也不过就是需要一直卧床静养罢了,除此以外倒也是没有什么大碍的,钟姐姐不用担心。”
“真的吗?”
梁媗尽力的安慰着钟晴。
可钟晴在看向梁媗那比起平时是还要苍白了两分的脸色时,脸上却还是有着几分不放心的担忧。
“真的。”看着钟晴那不放心的眼神,梁媗也只能有些愧疚的笑道:“钟姐姐你就不要担心我了,要是我没有真的都痊愈了,那我娘亲也是不可能放我下床自由活动的,对吧?”
梁媗一把沈氏搬了出来,那信服度自然而然的也就上升了不少,而看着刚刚还担忧不已的钟晴,此时却马上就露出了放心的表情时,梁媗都快不知道她是该沮丧,还是该气妥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吧,反正此时钟晴是终于不再一直担心梁媗的身体了。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