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见的人倒是没有多少,但这不想见的人却总爱往你跟前凑啊。”
唐梦澜的语气是骤然转冷,梁媗挑了挑眉,带着些诧异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等到在那金簪鬓影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就连梁媗都是有些无语的了。
长平公主的离宴,那所邀请之人,自然都是建安里排得上名号的贵族子弟。
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庞太尉的嫡女,庞家五小姐庞莹。
而此时能有幸让得唐梦澜如此不高兴的人,自然也就是这位庞五小姐了。
“你与她还可真算得上是有缘了啊,上次不是还听你说起,在王阁老家的宴会上也遇见这庞五小姐了吗?你们俩可真算得上是‘千里姻缘来相会’了。”
“你能不要这样幸灾乐祸吗?”唐梦澜没好气的说道。
“不能。”
梁媗颇有些好笑的道:“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可还一直在埋汰我呢,现在有机会了,怎么能不赶紧抓住机会,埋汰回来?”
“梁媗,你怎么这么没………”
“你们的关系可真好。”
梁媗和唐梦澜斗嘴斗得正热闹的时候,旁边却忽然传来了长平公主的声音。
“你是猫啊,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唐梦澜被长平公主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此时就也对她不客气的说道。
不过鉴于两人往日就没有怎么客气过,所以此时长平公主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的就对她说道:“是你自己情绪太激动了,连宫女向我请安的声音都没听到,这还能怪我不成?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错。”
“什么我的错啊,就是你居心不良,你要是光明正大,怎么不在过来前就先派个人来通知一声?”
“哦,在我的啼晓殿里举行的宴会,我要去哪儿还得事先和你通知一声呀。唐梦澜,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喂,长平,古语有云,主随客便,怎么你连这么普通的礼仪都不懂啊,难不成平时看得书都是白看的?”
“是吗,那怎么你和我听过的不一样呢?我怎么记得的是客随主便?”
“那是你记错了。”
“错的是你吧!”
不过就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两人都能吵成这样,梁媗也是无语了。
但更无语的却是,现在离开他们所处的这座小桥的路已经被唐梦澜和长平公主给霸占了。
梁媗就算想图个清静的抽身走人,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而至于桥下那些早被唐梦澜和长平公主的争吵声给吸引了注意力的人,此时却是一面全都竖直了耳朵的听着她们到底在吵什么;一面却又目不斜视,就好像完全听不到这么响亮的吵嘴声一般。
“我说二位啊,要不你们换个地方再吵?不然再这样下去,整个宴上的人都要被你们吵得给全引过来了,这样不太好吧?”
最后还是梁媗实在忍受不了渐渐越来越多了的人往小桥这边移了过来,并且一直在用余光扫视她们了,这才终于开口打断了唐梦澜和长平公主的争吵,有些头疼的说道。
“哼,雨昕,我们走。”
经梁媗这么一提醒,长平公主也发现了周围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明白自己刚刚是有些失仪了,不过她可是把这些都怪在了唐梦澜身上的,因此在用力的瞪了唐梦澜一眼,也被唐梦澜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眼刀后,长平公主就带着众多的宫女和嬷嬷离开小桥了。
而至于梁媗和唐梦澜,在经过刚刚的那一闹,现下自然也不会再待在这儿,在长平公主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后,她们俩也带着丫鬟和婆子们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你也是的,既然都已经知道说不定这就是你和长平公主最后的一次见面,刚刚干嘛还吵得这么凶?难不成这就是你们俩表示舍不得的方法?”梁媗好笑的看着唐梦澜说道。
“呸呸呸,什么舍不得啊,谁会舍不得她啊。”
唐梦澜很是嫌弃的说着,但眼光却不由自主的就向着长平公主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梁媗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归并不是毫无所觉的吧,这一别,等到来日再见时,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到时她们彼此会是什么样子?而她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年华易老,韶光易逝,她们都不过就是时间这条大河里的浮萍罢了,在世间这场浩大的劫数面前,她们能做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快看,他们来了。”
“在哪儿?”
本来还算喧闹得很有秩序的场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隐隐的动荡了起来,把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的梁媗和唐梦澜都给惊醒了,顺着声音的方向就望了过去。
可也许不看才是好的,因为这一眼,就把梁媗给钉在了原地,连想要动一动指尖,似乎都已经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宴会大门的石角灯处,此时是走进了许多道身影的,而在最前列的那两个,却都是梁媗和唐梦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物——祁玚、祁瑜。
今天这两人都可谓是盛装出席,其中祁瑜就不用说了,他到哪儿都是喜欢成为备受瞩目的那一个。
但祁玚可就不同了,平常时候他是极其低调的那种人,低调到好像都快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一般,因此此时他的盛装出席也就显得是极其难得了。
可不管是祁瑜依然如昔的受人瞩目,亦或是今天愈发显得俊美挺拔的祁玚,在梁媗眼中却都没有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