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儿,你姐姐说得都是真的吗?”
梁雍立刻又在孟太妃她老人家怀里卖了好一会儿乖之后,才故意眨巴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太妃,您可不能骂雍儿啊,雍儿就只是太高兴了而已,并不是真的不听姐姐的话,您要相信雍儿。”
某只小老虎本就长得精致美丽的过分,现在又使劲的朝着孟太妃她老人家卖乖,那谁的心还不立刻就软成了一滩水啊?
更何况还是这样一位真心疼爱他的老人?
因此结果便是毫无悬念了起来,太妃她老人家当然就是相信了这头小老虎的,然后还又转头对梁媗说道:“漠珂啊,你是姐姐,雍儿又还小,以后他犯错了,你得首先宽宥他才行啊。”
“太妃!”
接下来的时间,自然就是梁媗和梁雍一左一右的缠着孟太妃,一定得要她老人家站在他们那一边才行。
但这一来一往的,非但没有让孟太妃头疼不已。
反而在看着这两个古灵精怪好似互不相让的斗嘴过程中,孟太妃她老人家的嘴角是越来越往上扬起,笑容也是越来越明朗和开怀了。
“启禀太妃,楚孤公子到了。”
“哦,这孩子总算是起了呢,倒真是愈发的懒散了,快让他进来。”
正被梁媗和梁雍逗得合不拢嘴的孟太妃,在宫女的这声通禀之下,眼角更是如弯月一般的眯起,连忙就让宫女去把楚孤给请进殿内。
只是就在孟太妃开怀不已的时候,她老人家却没发现,一旁的梁媗此时却是马上就僵住了身子,虽然也只是一瞬之间,可那节奏错乱了一拍的心跳,却还是被她自己给听见了。
轻灵却又稳健不已的脚步声,在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慢慢地就出现在了殿外。
而不一会儿后,楚孤那修长瘦削的身影,也就在梁媗的眼中出现了。
那晚夜色朦胧,小巷内的灯光又明暗不定,而且梁媗自己又是那样的心慌意乱,因此也就根本没有好好的观察过几个月不见的人,到底是有了什么样的改变。
但等到此时此刻,在阳光璀璨,一切都晴朗明艳无比的光线之下,梁媗却一眼就发现了,原本在同龄的徐昭面前,还显得有些个头矮小的少年,此时竟是长高了不少。
虽说男孩原先就比女孩子长得慢,可要不是梁媗有多一世的记忆。
那恐怕就连她都要以为,楚孤怕就是只会这么高了,毕竟他的身材比例太好,望着他的时候,若不是存心挑刺,那就算原先个头并不高,可一眼望去,却总还是会有修长似新竹的错觉。
可如今,这就不能再以“错觉”两字来冠在他的身上了呀。
“楚孤给太妃请安,给梁夫人请安。”
而就在梁媗的视线不知觉的就定格在了楚孤身上之时,他却是已经走到了孟太妃和沈氏的下首,风姿卓然的就向着二人行了一礼道。
“好了,都不是外人,就不用多礼了,倒是你昨晚又被谁约去了,我今早又听说你昨晚是直到深夜才回的麟央宫,然后又绕到了殿外,远远地给我请了个安才回去休息的。这都接连多少天了,怎么都是如此呢?”
孟太妃看着面前的楚孤,颇是心疼又略微带了一些斥责的说道。
“这可是冤枉啊。”但在面对着孟太妃的轻斥,楚孤却是嘴角弯弯的喊冤道:“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回京,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等人都是比楚孤和徐公子要早了几日回来的,所以这次一等到我二人回京,不止三皇子殿下一直在邀我和徐公子去小聚,就连二皇子殿下也没放过我们,不然楚孤哪敢夜夜都这么晚归。”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楚孤的母亲,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到来。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后,一生只有一位,那是元后桢皇后。在桢皇后红颜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没有再立新后,掌理六宫的大权,最后却是旁落成帝的宠妃,李贵妃手上。
李贵妃此人,专权跋扈,野心颇大,一直都想插手国政,在先帝病危之时,更是与太医串谋,假宣诏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骗进了广明殿,全部毒杀。
最后,李贵妃还与其父兄发起了承德门兵变,欲立其只有三岁的幼子为帝,要不是在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