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陷害你的下场,是多么的可怕?”崔老怪震惊地望着凌欢,深觉大脑存量不够用。怎么证明,本来你的棋子就是假的,难道还真是魂力所化,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可他还是依言松了对尹长老的束缚,他拿下尹长老,原本就为了卖个人情给凌欢,毕竟年轻小子都好面子,之前在造船厂内,凌欢那可是吃足了尹长老的苦头,报仇的心情也该很浓烈才是。
可他那又知道,人家凌欢让他住手,可不仅仅是为了本人,同时也是为了崔氏三姐弟的安全着想。
凌欢是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圣岛,更不可能跟崔氏三姐弟在一起,那么暂时将这三人托付给崔老怪,将是最好的选择。
将崔氏三姐弟留在崔老怪的身边,那崔老怪就不能跟玄教的势力闹得太僵,否则,崔氏三姐弟同样不安生。因此,凌欢便立即开口,阻止了崔老怪击杀尹长老。
“不错。”凌欢重重点头,算是回答崔老怪的问题。转而面向尹长老,沉沉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缓缓地道:“尹长老,你这又是何必,人家残阳兄自有办法,证明自己的实力,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再说,你想找个借口替残阳兄找回面子,可以用其它的方法,比如现场教他如何下棋,再比如说自己肚子疼,让他陪你那啥。
“可你放着很多好主意不用,却偏偏说我作弊,那好,我就来证明给大家看看,这棋子是否是真正的魂力所化。”
他说到这里,忽然露出森森白牙,一字一顿地道:“无声无息云雨颠,才是棋艺之道也,魂力之棋,爆——”
众人正在回味这半阕的七言诗,正觉得精妙绝伦,道尽棋道之精髓,可猝然“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尹长老那压抑的惨叫,不禁诧然望去。
只见尹长老那双握棋的双手,已是血肉模糊,前胸的衣服与皮肉,也是千疮百孔,鲜血淋漓。而在尹长老的双手指间,则有大量的黑点飘向凌欢,被凌欢全部吸收。
大家不禁倏然动容。那些黑子,真是魂力所化,可凌欢还仅仅是个小魂生啊,怎么可能,这可是有追魂夺命之能,他如何能办到。妖孽,简直是妖孽。
“素素……”冷残阳吓了一跳,赶紧送出一股柔和之力,帮尹长老疗伤的同时,解下纯白长衫,露出依旧是白色的一身劲装,将长衫披在她的身上,遮住大片的肌肤,至始至终,他都是目不斜视的君子模样。
尹长老望着冷残阳,脸色愈加的惨白,面如死灰,清泪噗噗而下,强忍屈辱,沉寂的可怕。默然许久,她才咬着嘴唇,转向凌欢,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泪水更急,却没爆发,更没掩面而去。
凌欢这会儿,压根没心思注意尹长老,他正感受自己的魂海。在魂海内,棋道的一切,与琴道达到同样的高度,可他依旧没有突破魂师门槛,只不过,魂力更加精纯了些而已。
“凌欢,我再来领教你的书法之道。”冷残阳默默地转过身,微微眯起眼睛,神色有些凝重,淡淡开口道:“书法之道,为心所画,当以、怒猊抉五,渴骥奔泉——”
与此同时,他戟指扬空,以指为笔、魂力为墨,龙飞凤舞地书出“怒猊抉五,渴骥奔泉”八个大字。这八个字,虽没有泼墨化形之能,却也能勉强形成字迹,笔力苍劲有力,果然有怒狮奋抓、渴马奔泉的气势。
这冷残阳如此年轻,竟已达到书出心画的程度,老夫还是十年前才刚刚达到,难怪老夫一时奈何不了他。崔老怪神色震鄂,连冷残阳不守诺言,用了魂尊之力都没觉察到。
凌欢默然片刻,神色一肃,取出宝剑,剑走龙蛇地缓缓道“无芳无草也飘香,石砚研飞墨染塘。笔走龙蛇盘九曲,鸾翔凤翥舞三江。庐山峻岭隐深处,人面桃花映满墙。铁画银钩书万古,春秋雅事一毫藏。”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但唯独那剑尖之下,却一个个蹦出字来,正是他所说出的话,与弹奏暧昧时的文字一般,却更有精进,也更有一代大家的风范。
冷残阳冷笑,神色满是嘲讽之色,小小的魂生,竟也敢妄谈书法感悟,简直自取其辱。可当那剑下,出现见所未见的,惊艳绝伦的字迹时,他才暗叫一声不好。
“怎么可能,他的书法怎会达到如此可怕的高度?”冷残阳的脸色涨红,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可他的心却在咆哮,自己这个堂堂魂尊的书法与之相比,简直都俗不可耐了。
崔老怪微笑点头,暗赞凌欢果然惊才绝艳,连书法造诣都如此高深。
可在下一息,他的笑容便僵在脸上,露出诡异的眼神,“无芳无草也飘香……”如此妙到巅峰的箴言,只怕圣人也无法感悟到啊。
“泼墨化形,凌欢这不就是泼墨化形吗?”崔氏三姐弟,满面震惊,几乎同时惊喜地喊道。他们没入魂道,压根体会不到诗句的玄妙,可却能看到剑下的文字。
“哈哈……我悟到了,书法之道,理应形神兼备、意蕴连绵才是。”崔老怪突然兴奋地开怀大笑,神色间前所未有的异彩焕发,竟在这首书法箴言的诗句中,突破桎梏了。
尹长老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面如死灰,在冷残阳最擅长的书法上,都不能压过凌欢,当场作画,还用着比试么。
凌欢暗叫不好,之前那棋道箴言,就惹出圣光,和众多的大麻烦,若此次再弄出类似的大动静,那自己就真成了唐僧肉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