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站起来了?……没有啊,他原来不就是站着的?”崔老怪心情沉重间,讶然望去。可下一息,他便听到了琴音,霎时露出喜色,更有震惊之色:
“魂音绕梁?怎么可能,这里没有任何天地灵气回应,凌欢如何能做到,况且,还要冲破太尊那恐怖的禁锢?”
他神色间的震撼尚未褪去,又被更加震惊的神色覆盖,瞪目结舌地望着,那陡然砍向太尊的秋水圣剑,难以置信地道:“不是魂音绕梁,竟……竟是一念不灭,凌欢他……他的魂海有古怪,竟能达到如臂使指的,完美融合的程度了?”
崔老怪还有更深的震撼,更恐怖的猜测,没有说出来,更是不敢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对凌欢这里,将是灾难。
因直觉告诉他,在凌欢的魂海内,可能是魂器与魂人共存,而且还是琴棋书三魂道。否则凌欢也不可能,在被禁锢的状况下,仅靠一念不灭,就能如臂使指的,让秋水宝剑爆发,并凶残地斩向太尊双臂了。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在我的血面下,血界之中,他如何能做到一念不灭?”太尊瞠目结舌地望着,充斥着满世界的紫芒飞剑,带着恐怖的气息,滚滚射向他的血色面孔,瞬间震惊的无法思考。
在这血面下,血界之中,犹如牢笼,几乎算是他的绝对领域了。可就是在如同死路之下,凌欢的一丝意念,竟能触底反弹,发出如此恐怖的反击,简直太让人无法想象了,这是普通修士,能达到的高度么。
不过,他虽然震惊,却并不惊惶,若在自己的血界之中,还被凌欢,这个小魂生逆反的话,那他就不配是,倍安家族的太尊了。
眼见千万紫芒飞剑呼啸而至,太尊的血面扭曲震动,震惊之色倏然消失,刹那露出傲然,更带着不屑,蓦地开口:“封——”
他虽只说一字,却如天雷,又似风暴,一股邪恶的气息,惊天而起,滚滚扩散,化作恐怖魔咒,生生封印一切,千万飞剑,紫魂、着魔琴……犹如冰冻,一切定格。
“嚯嚯……在老夫的血界里,老夫就是主宰,凌欢,你挣扎是徒劳的,唯有看着老夫,慢慢吞噬你的一切。”太尊封印成功,猖狂大笑,血色大嘴猛地一吸,竟要将魂海的一切,全都吸走。
在他张嘴时,可怕的飙风霍然形成,天雷滚滚的席卷天地,气势惊人,连天地都在颤抖。
可下一息,他却眉头大皱,露出惊讶之色。在飙风的巨压下,凌欢的魂海,刹那发出紫芒,震动时如同心跳,强劲有力。在这震动中,太尊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妖异的气息,危机感猝然而生。
“老夫已封印了一切,凌欢他怎么还有修为之力,老夫又怎会有危机感?”太尊茫然四顾,神情中带着紧张。要知此刻,是他孤注一掷后,最后一种存在状态,倘若失败,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忽然的,他汗毛孔根根倒竖,终于确切感受到,这股危险的气息来自外界,是来自血色幻身的危机,也是他最致命的危机。
“不可能,幻身奇异,仿佛虚无,没有人能威胁到他。”太尊的神色一变,眼中露出骇然,更深藏着一丝颤栗,猛地停住吸气,顿时四周那些邪恶的气息,刹那回归,一缕意念滚滚退向外界。
可他这缕意念才退出一半,便猛地打了个哆嗦,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凄厉惨叫:“不——”
他这惨叫声传出,带着难以置信,带着茫然,更带着不甘,可却越来越弱,气息更是不绝如缕,仿佛逐渐失去了生机。
那退出一半的意念,让他看到了一幕,毛骨悚然的情景。几乎已被他遗忘的,凌欢那把秋水圣剑,带着恐怖的毁灭之意,剑尖紫电游走时,轰然切进了血色幻身的双手,更是切断了与血界的联系。
“老夫这幻身虚无,凌欢此剑,怎能破开虚空,不可能,绝不可能。”太尊的血色幻身轰鸣间,双眼露出呆滞,瞳孔内却有敬畏,更有浓浓的后悔。
“老子说过,老子是龙的传人,儒魂之道,不是你等魑魅魍魉之流,可以觊觎的?”凌欢冷漠的声音传出,在世界回荡,落入了太尊的耳中,犹如惊雷。
在秋水圣剑,斩断太尊血色幻身的双臂,并切断那隐藏的,侵入凌欢魂海的邪恶联系时,凌欢眉中紫电,隐现闪烁,意识瞬间恢复,甩开襟口太尊的残臂,倒退时,蓦然闭眼。
凌欢闭眼的那一霎,意识潮水般涌入魂海,修为之力爆发,犹如大网猛然收缩,将太尊的血面,彻底镇压后瞬间碾压,摧枯拉朽。
此刻血面内,太尊的残念,已是虚弱到了极致。他原本就是残念,又经多次打击与施法,早就孱弱不堪,压根不能离开血色幻身,再经圣剑斩为两断,已趋崩溃边缘,那受得住凌欢这狂放一击。
“凌欢,老夫用最后的神念,诅咒你魂道圣殿,必遭人夺取……”太尊血面狰狞,凄厉嘶吼。
血面带着不甘与怨毒,直接崩溃,却是不散,在凌欢修为强势碾压下,坠落魂海一角,化作一个血色咒印,深深烙印,挥之不去了。
我湿,太尊你这老匹夫,临死了还要暗算老子,还真是蛇蝎本性。凌欢修为爆发,疯狂碾压那血色咒印,欲彻底摧毁,可发觉一切徒劳,这咒印就像生根,怎么也销毁不掉了。
与此同时,外界太尊的那个血色幻身,与残肢,轰然崩溃时,化作了一汪血水,散出腥臭的味道,犹如其内蕴含着,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