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凌欢并非军旅中人,怎能强征入伍?”鲁花扫了眼凌欢那平静的脸,随后便冷冷看向欧副千总,以不容置疑地语气挥手道。
赛西施闻言,心中长长松了口气,让凌欢直面凶残的海寇,那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无法忍受。
你这蛇蝎鬼胎的黄槁脸,qín_shòu成全出来的东西,为何像幽灵般紧盯老子不放。凌欢讥诮地扫了眼欧副千总,咬牙切齿了一番,便不去看他。
闻听鲁花拒让凌欢出战,欧副千总脸色数变,转视凌欢大声讽刺道:“凌欢你作为邗县的魂生,面对外敌来犯,竟当起了缩头乌龟,简直就不是男人。”
随后,他满脸不屑地冲军士们扬声道:“击鼓助威,邗县的好儿郎们,莫要学那蜡样龟奴,是热血好男儿的,就随本千总出城杀敌去。”
“杀敌报国!……”欧副千总的亲信们士气大震,不过,看向凌欢的目光却充满鄙夷。
“咚咚咚--”城楼战鼓随即响起,引人热血沸腾,可惜城楼上绝大多数的军士,都面若死灰,眼中射出的,不是浓浓战意,而是丝丝的恐惧。
这些军士,多是老弱怯兵,青壮年士兵不到半数,再加平时疏与军练,又鲜有实战,此时面对密密麻麻地悍寇,早已两股兢兢,哪还有强大战力可言。
不过军令如山,在战鼓声中,军士们无法抗拒,唯有硬着头皮,尾随欧副千总身后,打开城门涌出城外。
鲁花冷冷看着远去的欧副千总背影,眼中寒光电闪,随即却表情认真地对凌欢道:“这姓欧的是单家走狗,凌欢你别将他的话当真,中了激将之法,本使授权你守住城门,若我军大败,便关起城门,绝不允许一个人进城。”
她说完后,硬将一虎符赛在凌欢的手中,不等他反应,便转身大步离去。
为了西施姐的安全,别说小小讽刺,就是天塌地陷,老子都不会离她而去,谁知一旁虎视眈眈的单中天,会否暗下黑手。
凌欢手持虎符,顿时满嘴苦涩起来,鲁花给他的不是权力,而是烫手的山芋。
在这个世界,他还没完全融入,心中唯有记挂赛西施的安全,即便是那尚未谋面的,便宜哥哥凌大朗,也无法与之相比,毕竟赛西施是他醒来后所见第一人,意义非凡。
眼见鲁花他们率领的军丁,与海寇两军列队对垒,凌欢便大声问身边一军士道:“这位军哥,请问你们,有没有派人求救。”
切,真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这年轻军士看了眼凌欢手中的虎符,眼中既有羡慕又有鄙夷,却不敢怠慢:“回禀凌魂生大人,在一发现敌袭时,知县王大人,便已派快马向扬州卫求救了。”
这王知县看来是个军事人才,将所有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凌欢压根没在意对方的态度,便点了点头,左右张望道:“那么知县王大人此刻又在何处。”
年轻军士看了眼海寇的后方,不由得肃然起敬道:“王知县为防海寇屠村,在欧副千总到来后,便已亲率所有衙役、捕快等,从西门绕道敌后,去疏散村民,并准备伏击海寇去了。”
伏击海寇?凌欢差点晕倒,只凭借毫无战斗力的捕快,衙役,便异想天开去伏击近千的凶悍海寇,这王知县未免太胆大妄为了。不过此人遇事不慌,有勇有谋,倒是良将之才。
就在凌欢与年轻军士说话的当儿,那边鲁花他们,已与海寇们真刀实枪的战在一处。双方小两千人的混战,场面虽不算宏大,却也是步步杀机。
鲁花被三寸丁与另一黑衣老者合力缠斗,斗得旗鼓相当,而欧副千总,也与另一中年黑衣人斗在一处,实力也是不相上下。
不过与鲁花他们的胶着战不同,士兵们的战斗却是一边倒,海寇们占据绝对的优势。
经过凌欢的仔细观察,发觉导致海寇占优,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他们手中的弯刀比较锋利,而且其中有数十个身材短小、身法敏捷的黑衣家伙出手狠辣,几乎是刀刀见血,招招致命,绝大多数军士,都死伤于这些人之手。
原本士兵们就有怯战之心,久战之下渐现颓势,亏得其中也偶有悍勇老兵,以及不知畏惧的热血新兵支撑,才勉强没有全线崩溃。
这鲁花与欧副千总都是蠢货,卫所军士明明有弓箭,也不知远程射击,竟冲上去跟海寇肉搏战。
眼见军士们的刀枪,接二连三被海寇的弯刀斩断,不时有军士倒在黑衣人手下,凌欢顿时龇牙瞪目,朝城下大喊:“军士们莫要惊惶,敌人只是兵器锋利,知县王大人领援兵将至,不久后便能全歼他们,只需咬牙坚持下来,你们便是大唐的英雄了!”
凌欢的话,让城下军心一振,原本惊惧的军士便鼓起勇气,呼喊着冲入敌群,顿时两军交错,刀枪相撞的巨响震动耳膜,中间还夹杂几声,猝不及防的敌人凄厉惨叫。
激战中,官兵中有个年轻军士,在被黑衣人砍断钢刀的情况下,仍凶悍地将断刀插进对方胸膛,杀了对方,却也被另一黑衣海寇,挥刀折断脑袋,飞起的头颅,竟奇迹般咬中那黑衣脸颊,怒目圆睁死也不放,让对方在挣扎时,死于军所同僚之手。
就在所有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战场上时,城楼一角的阴影里,有双阴毒眼睛却死盯着凌欢,他手持一个古怪的铁疙瘩,直指凌欢的脑袋。
若凌欢发现这铁疙瘩,定会惊呼:“燧发枪。”可惜他压根没意识到,危机正悄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