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魔君的身上还残存着上次未痊愈的伤。”夜疏缓缓道。
塞渊眼眸骤然紧缩,他一挥黑袍向后急急略去,夜疏也赶忙飞身向前,顺便伸手抓过九栗的衣领带着她一同朝塞渊追去。
塞渊仿佛真的是受了重伤,只是左右躲闪,与夜疏虚招相对。在夜疏的强攻下很快就处于劣势,眼看着夜疏一掌挥向塞渊的胸口,塞渊躲闪不及在被劲掌击到后转身直逼夜疏身旁的九栗,九栗夹在两股势力之间随之左右摆动进退不得,终于被塞渊抓住了另一边的衣领。塞渊狠狠一扯衣领,将九栗的半个身子扯了过来,夜疏怕拉扯之间伤了九栗,于是松开了手。
塞渊抓着九栗直接遁入身旁的一个虚空,虚空在夜疏进来之前迅速合拢,九栗眼看着夜疏的面庞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被摇晃的七荤八素间听到有人踌躇说道:“尊主,抓这女子不在今日的计划范围之内…”
身边之人没有回答,半饷才缓缓说道:“从来没有见过夜疏这么在意一个人,很有意思。”
九栗一急脱口喊道:“你抓错人了,我跟他并不熟,只是欠了他十万两银子。”先这样吧,老子的命可不只值十万。
“哦?你不是说我总是跟在别人身后么,这次就让夜疏跟在我们后面讨债吧。”
“可是你果真不管你的那些黑斗篷侍卫了吗?他们还在外面为你战斗呢。”
“他们本来就是为我送死的工具。”
“……”
九栗颓废了一瞬,眼前的景象恐怕任谁都轻松不起来。她又一次进入了这万恶的虚空,可是这一次里面的景象不同于那日的茂密森林一派欣欣向荣,而是到处荒凉萧索,几处废旧的古堡矗立在半山腰上,破旧的窗户在风中摇摇欲坠。虽然到处是飞沙走石,这里的大太阳却很是旺盛,直直在那破旧的窗户上照射出金黄的光晕。夜疏松手松的痛快,可怜她前方道路险恶。
九栗瘫坐在废旧古堡的正外面,不远处塞渊坐在古堡的石阶上低头查看伤势,而黑斗篷人早已隐去了行踪。
看到塞渊坐在那里久久不动,地上是丝丝缕缕触目惊心的血迹,九栗费劲地站起来,揉了揉屁股,往塞渊的方向走了两步,没心没肺道:“啊哈,伤着了吧?流血了吧?”
话还未说完塞渊一个狠戾的眼神扫过来,九栗往后跳了两步,吞吞吐吐说:“你,你现在受了重伤,别以为我会怕你。”
出乎意料塞渊再未理她,而是尤自靠在古堡的墙壁上闭目养神。
九栗等了一会儿见塞渊还是没有动静,不会是死了吧?九栗走上前,望着塞渊那诡异的面具,鬼使神差般伸手触向那面具。可就在距离面具还有一寸的地方,塞渊睁开了眼睛。九栗的手僵在半空中,她退后几步摸了摸鼻子,“你知道的,我一向宅心仁厚,这不见你半饷没说话我就秉着人道主义精神来探探你的鼻息么,你别以为我会对你的面具感兴趣,当然我对你的面貌更加不会感兴趣,常言道知道的太多容易招来杀生之祸,我也不傻,你说我要是看到你真容了,而你恰好满脸长疮,我不是看到不该看的了么,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你说是不是…”
“闭嘴。”
“嗯?”
“吵死了。”
“……”
九栗闭嘴待了一会儿,塞渊依然在台阶上闭目养神。天色渐渐暗下来,九栗觉得腹中空空,于是再次站起身来。
“那个,你看现在天色也晚了,你受了重伤恐怕得补充点能量。”
塞渊睁眼懒懒地瞥了一眼九栗。
九栗见塞渊没有反对便得寸进尺:“我知道凡间有一样东西名曰叫化鸡,是鸡中珍品,绝对保质保量包您满意,不如,就让你的黑斗篷侍卫去给你寻点儿来吧?”
塞渊没有理她,又闭上了眼睛。
九栗见叫化鸡没有指望了,换种思维孜孜不倦道:“你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得不到及时治疗恐怕凶多吉少,你不如死前多做做善事,比如说放我出去,我一定会每年清明节在你的坟前给你放一根狗尾巴草聊以祭奠你。”
塞渊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魑卫分为许多不同的系别,专司其事。我此次出来只带了善战的魑卫,他们没有实体没有思想,只会按照我的旨意与敌人厮杀周旋,无法独立完成其他事。而且,此处为废弃的虚空,如果我的伤好不了我们谁也别想出去。你就多多祈祷我的伤早点好不要死,别再想什么叫化鸡了。”
九栗气结,这魔君明明重伤未愈还要来挑衅曾经的战神长琴和如今的战神夜疏,还只带了专门用于战斗的魑,真不知他是太自信还是太自负。
“你是猪吗?既然是废弃虚空为什么要自掘坟墓来到这里?”废弃的虚空很有可能是永久虚空,就连神族也会去而不返。
“换做是你,你当时有选择去哪个虚空的机会么?”
九栗越想越气,一副哭腔道:“你自己想来就算了,还要顺带着将我也拐进来,你说我这大好的年华,我长这么大我容易么…”
塞渊皱着眉头看九栗只闻其声不见其泪的矫揉造作,这才有点追悔莫及,自己当时是脑袋发热了才会劫持这种烦人精。
“我的暗卫已经去找出口了,你若再烦人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
九栗抬头审视了一圈古堡,古堡里面光线晦暗,颇为阴森恐怖,但外面夜幕也快要降临了。九栗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