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皱了皱眉头。
可如果他想要做的事情,就这样容易被人阻止,他就不是晴了。
晴依旧死不悔改。他继续俯身,用一种属于男人的,深邃的目光打量着阿音。
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头猎物,令阿音觉得很不舒服。
阿音没等他再次对自己做什么,飞快地用出一丝阴灵力。
黑煞组成的一张天罗地网,将晴整个儿捆住,无法动弹。
阿音皱了皱眉头:“我特别不喜欢这样。”
她说得很认真,也特别令人无法反驳。
晴有些恼火,但是如今看来,对于法术暂时比他厉害的阿音,确实有些素手无策。
晴只能先放过阿音这一回。
“如果再有第二次,那么我就……”阿音想了想,接着干脆利落地甩出几个字,“离开凤阳国。”
“你不能这么做,你曾经用鬼灵来发过誓言。”晴说道。
“我可以这么做。”阿音说道,“鬼灵的誓言很公平,它规定了很多种解除誓言的方法。如果你强迫我做契约之外的事情,那么它自然会解约。”
阿音很生气地想要离开寝宫,而走到一半,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寝宫。
于是她挥了挥手,用黑煞把晴赶了出去。
寝宫没有门,不能关门不见,阿音就自己用黑煞的结界,制造了一扇门出来,将两边的寝宫分隔开。
……
这样尴尬的日子,一连过了许久。
阿音继续勤学苦练,而晴的身体也逐渐在恢复。
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
晴重伤修养的秘密,并不会瞒太久。
现在,晴不能用引以为傲的法术,等于是废人一个。整个凤阳宫,能战斗的只有阿音一个。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威胁。
……
阿音并不知道是不是痕告诉四大宗门,晴早就受伤的事情。但她宁愿相信没有。至于晴,则是一直觉得痕一定会回去告密。
关于这件事情,两个人还大吵一架,最后弄得不欢而散。
但总之,晴受伤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凤阳宫前,四大宗门汇聚一堂。
四派的弟子轮番叫阵。怂恿晴和阿音上去打一架。
而晴当然就好汉不吃眼前亏,躲在宫里,能躲一时是一时。
虽然有点无耻,可是这却是最好的方法。
阿音问晴道:“难道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面,不出去吗?”
晴勾了勾嘴角:“凤阳宫有上古流传下来的法阵,还有一滴凤阳之神的凤血作为药引,就算是兽潮都可以抵御。这些四大宗门的长老,算的上什么?”
阿音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他们是安全的了。
闭而不开十多日,终于有忍不住的人。
赤羽派的紫羽真君下了攻击的命令。
自从以后,每天半夜里,阿音都能透过那一层不算太厚的窗帘,看到外面无数道五颜六色的灵光,在夜色里破空划过的场面。
虽然这些灵光绝对炸不到他们,虽然这些灵光都被一层透明的结界所阻挡。
然而在灵光撞击到结界的时候,结界总会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响,然后连同整个凤阳宫的地基一起抖上三抖。
在这种情况下,明知道安全,可是阿音忍不住会有些提心吊胆。
拉开窗帘,她看到了攻击的弟子在凤阳宫外一字排开。没隔一段时间,由于法力的消耗,就会换上一批。
晴不屑地感叹道:“这群人真是有力气没地方花。他们不觉得累,我还觉得累呢。”
阿音想了想,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觉得这个法阵能够撑到你完全恢复么?”
忽然,一阵静默。
晴适时地回答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无论来多少人,多久它都能撑。”
阿音又问:“那么意外是什么?”
“意外是……”晴看了一眼阿音,“你的师父,也就是凤阳之神本尊来破这个结界。”
阿音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结界既然是由凤血为引,那么除了凤阳之神,无人可破。
只是凤阳之神自从宣布要守护天狱之后,便从九州销声匿迹,从此离开了四大宗门。
阿音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到底是担心,还是不担心。
有一个办法随时可破,只是看能破的人愿不愿意来罢了。
晴再一次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阿音。
阿音每次一看到晴这种眼神,就有一些浑身起鸡皮的感觉。
阿音决定离晴远一点,以防他再控制不了他自己。
她一个人走到凤阳宫的正门雕栏前,通过结界,注视向那些深夜还朝结界上扔着法术的四国宗门的弟子。
一看到有人出现,那些四大宗门的弟子法术扔得更加频繁,只见灵光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击打在透明的结界上,发出更响亮跟嘈杂的声音。
但阿音脸色如常,平静地望着结界外的人。
这些在她看来仅仅是一些权威,不能真正地伤害到她,所以去理睬他们,是一件没有丝毫意义的事情。
阿音想了想,对这些四大宗门的弟子无奈的一笑。
外面的人顿了顿,一时间,落在结界上面的法术,顿时少了一大半。
当阿音若无其事地走回凤阳宫的时候,背后继续传来了不停的“轰隆隆”声,而且听上去比以往更加密集了。
也正是这个时候,阿音忽然发现一种奇怪的现象。
那是因为,结界上发出的声音,忽然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