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猜测还是先与陛下说明,然后再作具体打算吧。”
虽然牛进达与李大亮同时对于白棋的提醒表示了赞许,但最终还是没有同意白棋出兵鄯城的建议,只是同意了派人前去提醒鄯城守军这条建议。
牛进达见白棋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招招手叫他过来坐下,然后拍着他被打湿了的衣服,语重心长地劝说道:“陛下一直希望与周边维持一种和平的关系,特别是在我们大唐如今这种百废俱兴的时候,能够不打仗就不打仗。如果这时候我们派兵去加强鄯城的防守,让准备着给大唐朝贡的吐谷浑知道,那他们会怎么看?估计也就会认为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他们君子之腹了!”
白棋虽然明白牛进达的意思,但是却有些不以为然。
“牛伯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吐谷浑臣服为假,暗中与我们作对才是真的!鄯城必须出兵守住,即使真的不会发生战争,那么对我们来说也不会有多么大的损失。”
牛进达刮了一巴掌白棋的脑袋,笑骂道:“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们少做!快去换衣服,要不然淋病就麻烦了!”
白棋见无法劝服二人,也只能无奈地放弃,只能希望李世民能够看清楚里面的局势,不要轻易上了吐谷浑他们的当。
伏俟城一大早就打开城门,出使大唐长安的吐谷浑特使依仗队,共计上百人,在伏允等吐谷浑大臣的注视下,整齐地踏出了城门,浩浩荡荡地往长安方向奔去。
哈基木与天柱王站在伏俟城最高的一座酒楼的顶层上,窗户半开,目送着出使队伍从皇城一路走到外城城郭,最后踏出城门,两人全程都一声不吭。
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帘内的使节队伍,哈基木小小的嘬了口茶,看着天柱王笑着说道:“若是让可汗知道名王您为了不看今天这场特使出唐的戏,而故意请了病假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可汗与本王是过命的交情,哈基木,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不要试图挑衅我和可汗之间的关系!”天柱王转过头来,盯着哈基木认真地看了很久。
哈基木哈哈一笑,把手中酒杯的酒洒落在地上,然后将酒杯扔了出去,大大方方地给天柱王行了一个礼后,带着自己的手下甩袖离去。
天柱王看着哈基木离去的身影,嘴角慢慢地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转过身来,对自己的部下问道:“鄯城的信是否已经送了出去?”
“名王,昨晚已经连夜送了出去,估计啸将军很快就能收到了!”
天柱王点点头,看着下面街道上坐在辇椅上闭目养神的伏允可汗,嘴里轻声呢喃着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牙湖上,卡瓦德、长孙冲和水安易三人站在山上,静静地眺望着这支出使队伍。
老鼠从山下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了长孙冲:“侯爷来信。”
卡瓦德和水安易凑了过来,想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却被长孙冲一脚踢开:“滚蛋,军事机密,别靠那么近!”
卡瓦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重新找个地方坐下。水安易则是死皮赖脸地继续凑上来,任长孙冲怎么推都推不走。
打开信封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长孙冲的脸色有些不好,他与水安易对视了一眼,然后招呼上卡瓦德一起走下山,回到月牙湖边去。
白棋认为吐谷浑如今内部政见不一,多名大臣之间、大臣与伏允之间意见相左,难成合力。此次派遣特使出使大唐,里面有着伏允的考量,但同时也最有可能受到城内其他大臣的抵制。为了可以破坏伏允向大唐朝贡,吐谷浑内的一部分人甚至可能会暗中出手,破坏此次出使计划。
遥远的鄯城将有可能作为他们破坏此次和谈的突破口,而有可能遭受到吐谷浑军队的袭击。白棋要求他们立即派出斥候以最快速度到达鄯城附近,除了侦查鄯城周围的敌人情况,还要担起向鄯城守军发起提醒的义务。
“老鼠,马上带上你的人马,火速前往鄯城所在区域,侦查那边的吐谷浑军队情况,只留一两个斥候在这里就行了!”长孙冲对老鼠命令道。
很快,老鼠就带着三名斥候骑着快马,飞快地从月牙湖出发,直奔鄯城的方向而去。
天柱王派来监视月牙湖情况的三名士兵发现老鼠他们的踪迹,于是留下一个人在原地,其余两人则是去追踪老鼠他们的行踪,却发现跑出不到三里路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将他们弄丢了。
两名吐谷浑士兵检查了一下路面的脚印,却发现这些脚印显得十分的凌乱,就像是有人在原地打着圈圈一样,两人怎么也看不出老鼠他们的去向。
两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站起身来刚刚翻身上马,空气中突然传来两道破空的声音,“扑扑”两声,两支黑色的细箭分别插进了他们两人的胸口上,射穿了心脏,箭头从后面露了出来。
“噗通噗通”两声,两名吐谷浑士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上的利箭,抬起头来,见到老鼠他们的身影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两人的手尚未举起,便一个翻滚从马上滚落了下来。
老鼠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冷冷地哼了一声:“就这点跟踪水平,也敢在爷们面前转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完后与其余三名斥候笑了笑,一夹马腹,几个人一路直接奔鄯城而去。
凉州城外,白棋看着这支不算太庞大的特使队伍,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