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西边绚丽的晚霞,秋老虎只觉得心里闷得慌,似乎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他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心里是越来越烦躁。
“派出去的斥候回来没有?”秋老虎双眼布满血丝,问旁边的侍卫。
侍卫摇摇头:“他们出去有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秋老虎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听到侍卫的话,突然间一拍脑袋,马上向城墙那边快步走过去。
“立即让人准备好战斗!”
侍卫有些诧异地看着秋老虎,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要进入战斗准备状态,明明都没有敌人啊?
“我们的斥候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萧信天他们应该是想出其不意地对我们发起进攻!”
秋老虎提起插在武器架上的长戟,转头对着侍卫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提防敌人的突袭!”
侍卫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立即反应过来,一路快跑出去,给各营里的士兵传达秋老虎的命令。
大风起,尘土飞扬,落日的余晖顽强地洒落在鄯城的城墙上,为它铺上了一层桔红色的光泽。
秋老虎跑上了城墙,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一名士兵,扒在墙头向吐谷浑军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冲起一群黑色的大鸟,盘旋在空中久久不愿意落下。
“立即进入战斗准备状态,萧信天今晚可能会袭城!”秋老虎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士兵喊道。
秋老虎与萧信天打了这么久的仗,早已经深知对方的套路,同样的,萧信天对于秋老虎的本事也是心知肚明。最明白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敌人,秋老虎与萧信天这两名宿敌,互相了解着对方,也互相忌惮着对方,因此双方一般来说不会轻起战事。
每次攻城,萧信天只是作个样子,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与鄯城守军的战斗更像是在练兵,并不是十分在乎输赢。所以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每个月打一次,相互练练兵,两人心里有数,要想彻底消灭对方,自己也将会伤筋断骨的,只要无大事,两人都不会大兴战事。
但这次天柱王下了命令,显然对于之前萧信天的消极战斗极其不满,要求这次一定要拿下鄯城,令萧信天不得不认真起来。他这次倾巢而出,指挥着军营里两万多人,决定与鄯城的秋老虎来一场决定生死的战斗。
刀锋所向,尘土飞扬,一切拦在路上的障碍都被快速地清理掉。远处地平线上,一座巨大的城池拔地而起,城墙上不断有人火光在走动。
“你已经感觉到了吗?”萧信天骑在马上,看着远处鄯城城墙上的动静,猜到了秋老虎已经知道自己要袭击鄯城,低语道,然后转过头去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加快速度,我们要在唐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各队吐谷浑士兵在各自的校尉带领下,列着整齐的队伍,加快了速度向鄯城杀去!
老鼠他们远远地发现鄯城上的士兵正在做着防御工事,再听着后面不远处轰隆的马蹄声,四人气喘吁吁地拼命地跑动着,希望能在吐谷浑军队未到达之前进入鄯城里去,把对方全军出动的消息告诉里面的守将。
“前面那四个人是谁?”萧信天看到老鼠他们四个在自己的前面跑向鄯城,转过头问自己的部下。
“将军,今天营地里并无任何人进出!”
“那就派人上去把他们杀了,这次进攻不能有任何的疏忽!”萧信天眼睛眯起来,平静地说道,派出自己的一小队人骑着马快速地跟上去。
一小队吐谷浑士兵从大部队中脱离出来,骑着骏马低声吆喝,飞快地追向了前方老鼠四人。眼看着与老鼠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名校尉举起手中的弓箭,拉弓搭箭,“咻”的一声,一支弓箭像流星般奔向了老鼠的背心。
只见老鼠整个身体向旁边一让,让出一个身位,弓箭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噗”一声钉在了地上,箭羽犹自不停地颤抖着。
“咻咻咻”接连的弓箭破空声响起,小队所有的吐谷浑士兵通通都向四人射箭,一小片箭雨瞬发而至,把四人笼罩在里面。
一名斥候转过身来,眼睛惊恐地瞪着迎面飞来的弓箭,大喊一声,头一低,避过了射向头部的弓箭,却被另外一支弓箭射中了****,发出尖锐的惨叫声,“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其余三人看见自己的队友被射中,脸色纷纷大变,回过头来抽出腰间的长刀格档着飞过来的弓箭。
“噗噗噗”三声弓箭射中身体的沉闷声响起,老鼠三人也纷纷中箭,一个个地先后倒在了地上。
“哒哒哒”。
吐谷浑的小队校尉骑着马,带着自己小队的人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闭眼倒在地上的四人,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提出手中的长矛,猛地向下面的老鼠刺下去。
躺在地上的老鼠突然睁大眼睛,身体猛地从地下跃了起来,手中的大刀后发先至,闪起一道凛冽的寒光,“唰”的一声,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月牙,一道血泉从校尉的颈上喷了出来,校尉的头则一下子飞去了好几米远。
突然的变故让小队里的其他人一下子显得措不及防,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自己的校尉就已经被应该中箭的敌人砍断了头。
此时,另外的三名假装受伤倒地的破云军战士也从地上跃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下子就把愣在原地的离自己最近的敌人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