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端木蓉看着盗跖,难掩一脸沉重,试探性地唤了声,盗跖回魂般猛然醒过来,不慎对上端木蓉那双眼,不由转移视线,一脸若无其事的笑:“干……干嘛用这么同情可怜的眼神看着我,真是烦人~”说罢转身欲找少司命,无奈却还是被端木蓉叫住:“你打算一直瞒着她直到你死去?”盗跖停下步子,回头淡淡一笑:“不然呢?”“你肯定不想她因你的离去而悲伤,”端木蓉轻叹口气:“你该不会……”
“该不会从此待她冷言冷语让她恨自己?”盗跖苦笑:“我倒是想,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怎样做才能让她真的相信我很过分?如今还有什么能拆散我们?或许对于现在的她,我的冷漠无情比爱她的我的离去更令她心寒绝望,她还有孩子要照顾,她闯入了我的世界,我改变了她的世界,难道又要我将她送入黑暗的谷底?与其如此,不若活在当下,就这样相依相惜,撑一天是一天,不到最后绝不放弃过好跟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而且,我不相信我会死,我不想换作俩人憋屈地抱憾终身,我想无论发生什么都勇敢地和她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死而无憾,她懂我的心,即便我撑不下去了,结局也不会比欺骗她的结局更糟……”
记忆飞转,回过神来,夜渐深,外边越来越冷,他便将孩子暂时绑在背上背着,再将少司命横抱进屋子。
第二天,他们仍是愉快地过了一天,虽说在常人看来有很辛苦的时候,但他们还是其间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盗跖将不知何时趁少司命不注意做好的花环戴到少司命的头上,少司命摸着头顶一阵惊喜,可惜这附近没水,不能通过倒影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正想问盗跖好看不,盗跖已嬉皮笑脸道:“放心,不论怎样我娘子都是美若天仙。”少司命就喜欢听盗跖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儿道着甜言蜜语,一下便被逗乐了。
天高云淡,清风卷走几片碧叶,二人顺风路过一片黄花地,遍地黄色野花与明媚的阳光相衬,再走几步,惊动了一只栖息在草丛中的小鸟,少司命未走近,那只鸟已展翅飞向蔚蓝的天空。少司命盯着那远去的飞鸟,若有所思,淡淡道:“往事就像那飞鸟远去,带着一些温馨回忆。”盗跖一脸温柔,却道出一番出乎少司命意料的话:“逝者如川,非一日,亦非昨日,今夕与当时无异,久而久之,皆为逝者,或喜,或悲……故今夕……惜今夕……”“盗跖?”少司命惊讶回头看向他,她总感觉,这般一本正经说话的人,一点也不像往日的他,反倒像因什么原因不得已将离去……
看着回头冲她不好意思笑着的盗跖,她松了口气,暗暗想着:或许只是错觉……
高大的宫殿遮住了视线,他坐殿内看不见什么天高云淡阳光明媚,他在一片阴暗中享受着阴风阵阵,盯着外边刺眼的光冷冷笑着:“当年,朕心慈手软,听了左丞相的‘谏逐客书’,想不到竟换来六国余孽更有机可乘,心怀不轨,若当年灭六国的非大秦,换作任何一国也是一样,遭六国仇视,怨恨,不论将天下打理得多祥和……这弱肉强食的乱世,只有怨恨和被怨恨,故久分必合,久合必分,战争永无休止,没有永远的和平,只有战乱中永远的利益之争。”
“陛下,”赵高知道嬴政情绪随身体每况愈下,生怕言辞不当得罪此人,怯怯行礼道:“少司命背叛阴阳家跟随墨家勾结六国余孽造反,罗网组织损失惨重……不过除掉了更久以前企图夷平阴阳家的极端分子,望陛下再多给卑职一些时日,卑职定能……”“此事暂且搁置。”不料嬴政猛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这……”赵高欲言又止,最终只好识趣地告退。
转眼月黑风高,噩梦起始于毫不相干的寻常一家。
那夜,一家人其乐融融一脸幸福地忙里忙外,似乎有什么喜事,不料一身影猛然出现,陌生的身影令那家人一阵惊愕:“你是?”“将死之人不必知道那么多,”女子阴阴笑着:“再多杀几个取其血便能助我练成血光万障了,你们,就为我的小小梦想做个小小牺牲吧,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住的~”
众人听罢有的恐惧欲逃有的觉得荒唐,就在那瞬间,那女子已箭步移至其中俩人身旁,猛然伸出双手,俩人顷刻间倒在血泊中,部分血被那女子吸走。其他人才想起人不可貌相这一说,未来得及惊慌逃跑已在眨眼间失去知觉。
那时,躲在墙后还有三人,他们身子不由瑟瑟发抖,很明显,女子早有察觉,瞟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琢磨不透的阴笑,并未杀他们,而是装作未看见远去。
之后其他几家也出现了相似的遭遇,乌云遮住残月之时,那条巷子的传出的血腥味已在风中蔓延开来……
第二天便有人满心委屈去报官,接二连三不少人陆陆续续报官,结果发觉要告的是同一个人,且案情一致,这些百姓虽对地方官员并不是很信任,但也是出于无奈,好在官员们接受了此案。这事也很快引起了上头的注意,晌午时通缉令便已张贴满城,悬赏更是贵重,官府的过于重视与认真令一群百姓不解,却也欣慰。全城受害的人并不多,但也有足足几十个,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闹得满城风雨,最后的最后,百姓们便达成一个共识,拼死也要除掉那妖女报仇雪恨。
下午之时,少司命来城中买些东西,路过人群聚集的小道,还在好奇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