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皇上猛得一拍桌子,冷哼一声,道:“托朕的福气,朕可没有这么大的福气!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哼,这八个字你说出来也不怕打了自己的脸面!朕就不信这荫蔽的天下连一个盗贼都没有了,若是你,你晚上睡觉敢不关着门吗?据朕所知,前些日子,吏部侍郎李大人家就失窃了,李大人,可有此事?”
李成峰闻言一惊,连忙出列,回道:“启禀皇上,确有此事”。 乐文移动网
皇上问道:“失窃了,那家里丢什么东西了?”
“皇上圣明,臣家中确实失窃,丢了不少的金银财宝”,李成峰回着,又加了一句:“都是祖上荫蔽,留下来的,其他,倒也不曾丢什么重要的东西”。
“报案了吗?”
“早已报案,只是,盗贼尚未抓到”。
周宇文见状,眼眸中的笑意更甚,拉了拉一旁的周海清,低声道:“你的愿望要成真了”。
周海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同喜同喜”。
皇上点了点头,面色突然一转,一双精良的眼眸瞪向了顺天府府尹索罗,呵斥道:“索大人,这天子脚下,同僚失窃,尚且未曾抓住盗贼,你却跟朕说百姓们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此的欺君罔上,你该当何罪?”
欺君罔上这四个字压下来,分量可不轻,索罗吓得一愣,连忙跪了下来,“微臣罪该万死”。
“你先别急着去死”,皇上冷哼一声,从案桌上拿出一本折子,对着他的脸扔了过去,“你自己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多名御史弹劾你,迎合权贵,瞻徇回护,做事毫无法度,引起民愤,这就是你顺天府府尹的作为”。
索罗颤抖着身子爬了过去,将周折拿起来一看,面色一下子变得灰白,扑倒在地上,哭喊道:“冤枉啊,请皇上明察——”
瑜王见此,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狠,吏部尚书这个职位已经被夺,顺天府府尹一定要保下来,不然他的势力就远远不如太子了,当下出列,道:“父皇,索大人为人温淳厚实,公正张弛有度,儿臣相信他定然是……”
“好了”,他话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是不是冤枉的,朕心中有数,你先退下,周大人,听闻你当时就在场,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
周宇文出列,看了跪在地上的索罗一眼,眼眸中的讥诮一闪而过,看皇上这样子,今日摆明了是要杀鸡吓猴,他自然会顺着皇上的心意来说事,更何况,这事情也确实是真的,周宇文说道:“皇上圣明,那日微臣休沐,确实将此事看在眼里,李大人家中失窃之后,有位庄稼人从田地里捡到了卖身契,因不知是何物,担心失窃者心急,便赶早儿送到了城里,那卖身契,正是李府之物”,周宇文说着,话语一顿,瞥向李成峰。
李成峰感觉到他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心一提,隐隐察觉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暗自捏紧了拳头,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周宇文收回了视线,接着道:“原本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谁曾想,在那卖身契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买凶杀人的罪证,要刺杀之人正是李大人唯一的嫡女昀凰公主,而买凶杀人的主犯,则是李大人家中姨娘沈氏身边的陪嫁吴嬷嬷,说到这位姨娘沈氏,就不得不提一下,她是礼部尚书沈长民的亲妹妹,亦是李府后院的掌管着,明面上虽是姨娘,地位却如同正牌夫人”。
虽说是沈氏身边的陪嫁嬷嬷做的事情,可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其中是怎么回事,那嬷嬷定然是受到了沈氏的指令,否则一个下人,如何有那个胆量和能耐去买凶刺杀府上的正经小姐。
他话音刚落,瑜王,李成峰,沈长民同时一惊。
瑜王一惊是因为周宇文点名的两个可都是他的人,李成峰和沈长民则是担心因为此事影响了他们的仕途。
沈长民当下出列,跪在地上,道:“皇上,微臣有罪”。
“哦,何罪之有?”
“微臣每日忙于公务,而忽视了对家中姊妹的照顾,此乃臣之罪,微臣的妹妹早年便嫁给了李大人,微臣见她已经出嫁,便放下心来,只认为她嫁作人妇,自然事事以夫君为主,一个后院的妇人,还能如何。这些年来与她的走动也很少,谁曾想……”
沈长民说着,眼眸中划过一道狠戾,早在李府老夫人寿宴之时,他便与李府离了心,若不是看在李成峰还有些用处,他早就不念亲情了,如今李府不断的走下坡路,先是得罪了高高在上的左相大人,再然后连同原本的救命稻草昀凰公主也一并得罪赶了出去,后来又失窃丢了东西,到如今李府后院的龌蹉事情被人搬上了大殿,他已经看出来,今日此事不会善终。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难临头,他与沈氏的那点兄妹之情便算不得什么了,如今,还是保全自己最要紧,当下沈长民一咬牙,一副大义凛然,大义灭亲的模样,振振有词道:“谁曾想,她竟然如此地包藏祸心,容不下府上的嫡女,因着后院的争夺而狠心让身边的嬷嬷买凶杀害昀凰公主,也幸好昀凰公主福大命大,躲了过去,要不然,微臣……微臣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恳请皇上开恩,念在沈氏一个已婚的妇道人家是初犯,昀凰公主平安无事的份上,饶她一命”。
他口口声声在替沈氏脱罪,其实句句将沈氏的罪名做实。
轩辕王朝的律法规定,已婚妇女若是行事出了错,视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