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诗安心中得意不已,面上却浮现出悲痛之色,她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眼角莫须有的泪水,哀声道:“唉……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了这等事情,莫不是护国公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我听到的时候真是吓到了,昀凰公主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那些人可真是丧心病狂,若是再寻上门来,我真替你担心”。
“萧姑娘这是在诅咒本宫吗?”
昀凰清冷不带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萧诗安仰头,看着一身缟素的昀凰踏步而来,她一身白衣,素净的面上即便未施粉黛,也依旧美的惊心动魄,美的勾魂摄魄,她就像是天生的娇宠,上天对她可真是好,给了她最美的容颜,给了她公主之位,还有一个护她如命的左相大人……
明明她才是受万人瞩目的那一个,明明她才是京中贵女,明明她才是京城中的第一美人皆第一才女,可是昀凰来了之后,就抢走了她的一切,抢走了她的风光,抢走了她的人气,昀凰没有来之前,别人说到京中第一贵女,无一不夸她萧诗安是如何的貌若天仙,秀丽端庄,才华不输于李茹雪,可如今呢,别人谈论起京中贵女,说的却是昀凰公主如何如何,就连瑜王殿下,看着昀凰的眼眸中是带着光亮的,这让她如何能忍,尤其宫中盛宴一事,更是让她丢尽了脸面,这也让她彻彻底底将昀凰记恨上了。
昀凰不死,她心中难平!
眼看着昀凰一步一步走来在她面前落定,绝美的面上挂着清冷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萧诗安双拳紧握,面上却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轻声道:“公主误会了,诗安是替公主担心,如今贼寇尚未抓住,公主还是小心为好”。
“哼……假惺惺的,看了就让人生厌”,李宛如跪在边上,看着萧诗安这面带笑容的模样就生厌,忍不住嘀咕道。
她声音虽小,却被萧诗安听在了耳朵里。
萧诗安美目一扬,向李宛如看去,见她一身白衣跪在垫子上,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一张小脸蛋上满是倔强,正不屑地看着自己。
她惊讶一叫,面上浮现出诧异之色,道:“李宛如,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李宛如不顾李宛萍的阻止,站起来尖声反驳道。
“倒也不是不能来”,萧诗安眉目一转,面上的神情越发温和,轻声道:“我只是有些诧异罢了,你的生母沈姨娘刚从牢狱之中放了出来,她因为昀凰公主的事情受了苦刑,听说被杖打了五十大板,夹了手指,如今连生活起居一应事情都需要人照料,怎么你这个做女儿的不在她身边陪着,反而来了这里,难道你忘记了你生母是为什么受刑吗……”,她说着,像是察觉到自己失了言,垂下头,抿嘴一笑道:“是我多嘴了,你以往一直跟在我身后,我也是怕你和沈姨娘受到伤害”。
李宛如在听到沈姨娘三个字的时候瞳孔紧缩,她神色复杂的看了昀凰一眼。
当日她随着李宛萍一同去左相府,目的就是为沈氏求情,在得知了自己母亲当年犯下的作孽,以及她还买凶杀昀凰之后,李宛如的心境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本不愿意去求昀凰,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一开始是讨厌昀凰的,甚至是有些怨恨她,恨她抢了自己的东西,她想要报复昀凰,想让她因此受到惩罚,被父亲和祖母责打,让昀凰知道,什么东西该抢,什么东西不该抢,仅此而已。可是后来发现,并非是昀凰抢了她的东西,事实恰恰相反,是她和她娘亲抢走了原本属于昀凰和她娘亲的东西,而自己的娘亲,却是想要她的命的。
她那日心中忐忑不安,更是无颜去见昀凰,被宛萍强拖着过去的。
原本以为昀凰会对她冷嘲热讽,或者是找人将她扫地出门,又或者在她提出请她放过自己娘亲的时候,她会嗤笑一声,道一句休想……可是这些,她都不曾做。
她只是闲闲地坐在那里,和她们聊起了家常,问了问她们今日的情况,态度亲切,和她们就像是亲姐妹一般不曾生分,昀凰若是对她恶言相向,她反而心中踏实,可以反击过去,可是昀凰这样的态度,她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昀凰在听说了沈姨娘入了牢狱之后,沉吟了半饷……
她说,冤有头,债有主,她分得清楚,上一辈的恩怨她不会牵扯到下一辈来,只是,自己犯下的错是要自己承担的,沈氏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她说这话便是打算放沈氏一条生路了。
李宛如想到此,眼眸中的情绪越发复杂,倘若是她,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曾买凶杀害自己的凶手的,而这个凶手还是一个曾经害过自己娘亲无数次的大恶人,这就更无法原谅了,她知道沈姨娘这件事情,除非昀凰点头放人,否则沈姨娘便只有死路一条,谋害当朝公主可是重罪。
原本以为希望渺茫,却没有想到,她真的开了恩,愿意放过沈姨娘。
李宛如心中对昀凰感激,自然而来,什么事情都站在了昀凰这一边,以前对她的厌烦和看不惯全都烟消云散了,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昀凰之所以同意放沈氏一条生路,并非是她心地善良,而是她知道,对一个人最大的报复,并非是要了她的姓名,而是让她好好活着,活着去成熟自己该承受的业障。
沈姨娘如今受了刑罚,连日常起居都需要人照应,下辈子可以说是废了,娘家已经放弃了她,而李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