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说!”,王巡抚道。
那小厮眼眸一直盯着老侯爷,不敢直接说出来,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信函交给了王巡抚,“大人请看”。
王巡抚在看到京城急报四个字的时候微怔,随即飞快的打开,在看完之后大吃一惊,抬起头看着老侯爷,嘴巴张开,哆嗦了几下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老侯爷瞧见此景,眼眸微闪,看来那信上的内容跟他有关,而且还是不好的信息。
是谁出了事情?
昀凰?还是慕容瑾?
不,绝对不可能是慕容瑾,难道会是恒儿?
王巡抚见老侯爷依旧镇定自若的喝着酒,叹息一声,如今这消息传到了他这里,看来这恶人他是想避也避不开了,他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憋出了五个字:“侯爷,请节哀”。
说着,将信封递给了老侯爷。
老侯爷在听到节哀两个字的时候心一阵紧缩,他面色不改,将信封接过来,一目十行,最后眸光定格在“暴毙”二字上,一言不发,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像是要将那两个字看穿。
王巡抚心中有些忐忑,他试探着开口,“侯爷,您没事吧……”
老侯爷闭目,将信纸狠狠的捏在手心,良久,他起身,声音轻轻弱弱,“无事,多谢款待……”
话未说完,人已经重重地倒了下去。
“侯爷,侯爷——”
“快来人呐——”
“侯爷出事啦——”
……
即墨府。
老侯爷悠悠转醒,他抬起头,正对上林氏那双红肿的双眼,他望了望四周,见已经回到了住所,叹息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哭什么,我这不还没死呢”。
闻言,林氏垂下头,哭得更凶了。
素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侯爷已醒,她连忙上前,将药碗放下。
老侯爷抬头问道,“婉儿怎么样了?”
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怕是想瞒也瞒不过去了。
“回侯爷的话,小姐她已经醒了”。
老侯爷点了点头,垂下眼眸看着哭成了泪人的林氏,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叹道:“莫要再哭了,再哭就更丑了……”
林氏抹着泪,轻捶了他一下,哽咽道:“你个老没正经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什么好看……恒儿他……”
她瞪着酸涩的眼睛,拉着老侯爷的手,哭道:“恒儿他……我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恒儿他不是武功很高强吗?到底是谁害他?还有昀儿,她会不会也有危险?不行咱就把她接回来吧,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怎么都好,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老侯爷心中酸楚,他抚上林氏的脸,替她擦拭着泪水,道:“放心,昀儿有他照应着,那孩子做事稳妥,不会出事的,至于恒儿……这应该是仇杀”。
“仇杀?”,林氏一愣,“恒儿向来与人为善,怎么会跟人结下仇怨?况且以恒儿的武功,怎么会毫无招架之力?他应该能够脱险的啊,到底是谁杀了恒儿?”
老侯爷沉默着不说话了,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委实过于让人震惊,再没有确定之前,他不能说出来。
他看了看窗外,叹息一声,“天都要黑了,也不知道京城此刻如何了?”
“昀儿怕是早就收到消息了,我们要去京城吗?”,林氏想到即墨恒,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恒儿他死在那里,我们……我们总要去见见他,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我可怜的孩子……”
老侯爷却在听到京城的时候眼眸微眯,从醒过来后,他就在回想这件事情,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现在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消息从京城传到这里来,少说也有三天的功夫,可若是用暗楼的人脉,只需要两日便可到达。
如今朝廷的消息到了,昀凰却迟迟不曾传来消息,哪怕是只言片语,都不曾传来。
就算昀凰那孩子是担心他们承受不住,这才故意隐瞒,那慕容瑾呢?他做事稳妥,绝对会知道,与其让外人来告知这个噩耗,还不如他们自己来说,可是直到现在,他们就连安慰的消息都不曾传来,他们两孩子最重感情,都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如今的反常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件事情有问题!
孩子们没有半点消息,恒儿横死京城郊外,凶手是谁尚未知道。
老侯爷派人将京城来的消息送来,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此间大有问题,首先,即墨恒的尸体是在佛安寺脚下被香客发现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以暗楼的能力竟然没能事先察觉,就算对方人多势众,恒儿在发现情况不妙之时也一定会派一个人出来通风报信,没道理昀凰他们对此事毫无察觉,就算昀凰没有察觉,难道慕容瑾也不曾发现?再者,正常的香客前去上香,若是看到血迹,是不会跟上去的,就算是跟上去,看到那尸体残缺不全,鲜血淋漓,不该是急忙躲避,生怕祸及自身吗?怎么会闹的沸沸扬扬,生怕别人不知道?而更可疑的是……
老侯爷眸光凝聚在“戒指”之上,消息说,昀凰公主前去认领尸体,认出了即墨恒受伤的戒指,再对比了身形和遗物,确定是即墨恒无疑。
他怎么不记得恒儿手上带有戒指?
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情另有隐情,可是如今昀凰却半点消息都未传过来,而是任由他们从别处得知即墨恒的死因,这只能说明他们希望这件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