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凰想着,盯着他的腿瞧。
似是看懂她心里所想,慕容瑾静坐在那里,目光沉静如水,道:“如果你想问我的腿。。。一年前,为救圣上,确实受过伤,不能行走”。
昀凰想起上次之事,“你先前为了救我,你腿恢复了的事情,被沈家那人看到了,你怎么处理的?会不会暴露了?”
“无碍,腿受伤到现在,也该是时候恢复了”。
昀凰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那你的腿到底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听说当年他为了救圣上,腿被利剑刺穿,伤及了筋脉,多少御医前来医治,都连连摇头,说伤势太重,恐怕今生都难以再直立行走,如此严重的伤势,能够恢复已属难得,至少也要一年以上吧,估计他的腿也是刚刚恢复不久。
慕容瑾闻言,低下头,声音温润:“一年前”。
“啊?什么一年前?”,昀凰似是没能听明白,疑惑道。
见她不解,慕容瑾好心解释道:“一年前,在受伤之后一个月,就恢复了”。
他端坐在那里,如玉的面色不改,一派仙人之姿,就好似在说今日的天气很不错一样。
昀凰:“。。。。。。”
突然间有种很想将面前没吃完的甜品砸他脸上的冲动。
受伤一个月就恢复了,他却能伪装到现在?
一年多的时间,他坐在轮椅上不累吗?正常人哪怕坐一个星期都受不了吧,就算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也太夸张了,这期间,需要多少的忍耐力和控制力?为什么他就能很坦荡的说了出来?就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漠不关心。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他如此的善于隐忍,深藏不露。
他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昀凰皱眉,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突然而来的怒气到底从何而来,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这样暴躁不好,突然间想到一种可能性,开口问道:“难道。。。难道当初刺杀圣上的是你的人?你的腿当初到底是怎么情况?”
慕容瑾认真瞧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直抵人心,看透她的所有,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口,很慎重地说道:“姑娘,你不必为我难过”,不必,露出这种烦躁又心疼的表情,你这样,只会让我不舍。
昀凰却将他的话当成了调戏,她瞬间炸毛,谁为你难过了?
这个人要不要脸!
她咬牙,将准备说出口的脏话咽了回去,出言讽刺道:“左相大人说话真是幽默风趣”。
“刺杀圣上这样大不敬的事情,自然不是我做的”,慕容瑾却对她的讽刺恍若未闻,回答起她先前的问题:“圣上聪慧,做事雷厉风行,当年遇刺一事,早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与我。。。”,他说着,顿了一下,眼底波涛汹涌,转瞬又恢复平常,“与我并无任何干系”。
昀凰各种不解:“那为何。。。你的腿恢复的这么快?不是听说被剑刺穿吗?”,难道说,他有那种能够医治断筋骨的良药?想到此,昀凰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若真有此良药,那。。。她以后行杀人放火之事,就不怕了。
被她灼灼的目光盯着,慕容瑾叹气,“你又想到哪里去了?”,他无奈道:“只是那刺我之人,与我有几分渊源,手下留情罢了,姑娘,传言不可尽信”。
昀凰:“。。。。。。”
好吧,这个问题放弃,她重新换了个问题:“那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易容”,简单的两个字,回答的干脆利落。
“原因呢?”
慕容瑾转过头盯着她的脸,眼中沉光微闪:“姑娘是聪慧之人,不用我说,也该明白,易容,自然是隐藏自己的真实面貌”。
真实面貌?
他的真实面貌就是此刻的样子吗?
若说隐藏腿的问题,她还能理解,装作腿疾未好,一来让圣上对他心怀愧疚,二来,分散别人的注意力,毕竟在外人看来,一个瘸子,能做成什么事情,对他的防备心便会降低很多。
可是容貌上,世人都喜欢好看的容貌,就算再不看中外表的人,也都会因为对方好看的外表而率先注意到,等有了好感才会去关注他的内心。他却偏偏将这一切隐藏起来,以丑陋示人,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相貌不堪之人。
若是单单用“隐藏真实面貌”六个字来解释,未免太牵强了。
昀凰想都没想,脱口问道:“那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这回,他却没有再回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神色莫辨,良久,开口道:“五个问题,姑娘莫要得寸进尺”。
昀凰一顿,猛然发现,虽然是她问他答,可自己一直是被他牵着走的,而她今日前来,她最想问的,他为何要娶她。。。都没有问出口。
看似得到了一些答案,却又什么都没有得到,他。。。
昀凰看着他,心中有千言万语,百般疑惑,却又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前的人,就像是一个疑团,越解开反而越疑惑,她甚至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也分不清自己对他又是怎样的。
若说一开始对他有戒备,接触后却是完全信任,可她对他。。。明明一无所知,明明毫不了解,她甚至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可她就有那种感觉——感觉他对她很不一般,感觉他就算对别人再心狠手辣,也不会伤害她分毫。
而她面对他,情绪总能被他牵着走,或生气,或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