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墨言走后,昀凰将信件翻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
信件上说,君家小儿君无痕当年真的没有死,君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他被人救了出去,这些年一直居住在边城,现已经被朝廷找到,如今,正被官兵押解回京。。。
君无痕。
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昀凰眼神有一丝恍惚,在她的记忆最深处,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幼时,小昀凰特别喜欢绕着他转,拉着他的手喊他无痕哥哥。那少年小小年纪就聪慧过人,文武双全,心思深沉不似常人,且性格孤僻,不太爱理人,却总是对着她温和的笑,带着年幼的昀凰一起看书,练武。。。。。。
眼前放佛又浮现出六年前,小昀凰去找到他的时候,那少年躲在黑暗里,满身的孤寂,眼神里的冰冷,像是永远也暖不了了,唯有在看见昀凰之时,眼里恢复一点光彩,随即又暗了下去。
不知为何,想到此,昀凰心里蓦然一痛,她将信件收好,抚摸着腰间的凤玉,眼里闪过一丝坚定:君无痕,她救定了!一定要在他被押解到京城之前救下他,等到了京城,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个少年,绝对不能死!
绝对不能!
昀凰虽然心急,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一切,都要等到晚上再说。
她召来墨衣,关上门,将此事以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她。
墨衣听完沉默了一会,沉吟道:“小姐打算带几个人前去?”
“就我和你”。
墨衣闻言一诧:“墨林呢?小姐难道不打算告诉少主吗?”
昀凰敲击着桌面,道:“墨林武功不如你,容易冲动,我担心她的安危,就让她留在府上,有墨竹陪着她就好。墨言身份特殊,还是不要让他参与的好。我轻功了得,如若真的有意外发生,自保应该没有问题,但如若动用了暗楼的力量,难免会出差错,会有伤亡,若是因此暴露了身份,引起了朝廷的重视,这对暗楼很不利”。
朝廷与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朝廷可以放任江湖势力不管,但如果这股势力是与朝廷为敌的,那就另当别论了。到时候引起皇帝的猜疑,真的跟朝廷对抗上,有百害而无一利。
君无痕一事,朝廷极为重视,如今尚不清楚押解的官兵有多少,武力值多少,贸然的带一队人前去,到时候只怕会牵连无辜,还不如她单枪匹马的来的爽快。
更何况,这是她的执念,她也不愿意为了救君无痕,让身边的人受伤。
“那小姐打算何时动身?”
“根据情报,他们今夜会赶到京城外的郊区,我们戌时动身”。
“是”。
昀凰扭头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眼里闪过一丝凌厉,道:“现在还好,先好好休息,今晚,一场硬仗要打——”
。。。。。。
屋内,两个人满满的商量着,窗户下面,一个身影在那里停驻许久,随后悄无声息的走了,那人回到自己院子里,领着一坛老酒,往嘴里猛灌了一口,低声一叹:“呵呵。。。这死丫头还是这般自负。。。又擅作主张。。。”
早在将消息给昀凰之前,他便知道,昀凰不会对这件事坐视不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营救,他只是想看看,昀凰打算怎么做,是自己冒冒失失的前去营救,还是找他商量,一起想办法营救。。。
果然,她选择了前者,还好,这次她还算聪明,决定拉了墨衣陪她一起,不然,他当场就会跑进去,揪她耳朵,狠狠的给她一顿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同伴。
同伴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丫头,最擅长有福同享,有难就自己一个人承担。这样的性子,真是。。。让人气愤。
墨言又灌了一口酒,看着外面的阳光,躺着,眯上了眼睛,笑道:“确实还早”,一切,等天黑了再说。
另一边,左相别院。
一只雪白的鸽子飞了进来,扑闪着翅膀,徘徊在院子上方,玄北一吹口哨,那鸽子扭头,飞了过来,停留在玄北的手上,咕咕叫着。
玄北伸手解开了鸽子腿上的布卷,看了眼上面的内容,眉头一拧,面上闪过一丝古怪,拿着消息,急匆匆的走进了后院的书房,叫嚷道:“公子,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书房中,慕容瑾一身白衣,端坐在书桌之后,正拿着面前的书稿翻看,闻言抬头,从玄北手中接过密报,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之后,眉头微皱,嘴角噙上一抹嘲弄的弧度。
信件上说,君家小儿君无痕已经被朝廷找到,如今正被押解回京城,而且,据见过君家家主君翼遥的人说,那人。。。跟死去的君翼遥有七八分相似,跟君家小儿也很相像。
确定是君无痕无疑。
这个。。。。。。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朝廷不可能会找到君无痕的,他也不可能是君无痕。
怎么可能是君无痕呢,因为。。。真正的君无痕就在。。。。。。玄北神色复杂的看着慕容瑾,问道:“公子,这个,你怎么看?”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骇人,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
慕容瑾沉静的坐在那里,低眉思索片刻,抬头,目光扫过玄北,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他声音很沉,说道:“问题不是他是谁,而是,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怎么传出来的?这是什么问题?
玄北想也不想,直接答道:“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