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时间,便是有如此大的进步,天赋倒是不错,只可惜啊!再怎么优秀不凡又如何?终究不是死在了我的箭下。”
徐子龙嗤笑了一声他的面色有些发白,刚才的一箭几乎是耗费了他所有的体力,如今的他身体微微有些发虚,那把追随他多年的梨木弓在刚才承受不住那股庞大的力量轰然粉碎化作了一滩的木屑,他掂起来身旁刚刚放下的箭匣子,随意的将其斜搭在肩膀,身影有些踉跄的转身缓步离去。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去等待结果,因为没这个必要,他对自己很自信,他的箭一箭山河都可定的,更何况是一个方才十六岁的黄毛小儿呢?现在的徐子龙想法很简单,找个温柔乡来壶小酒好好畅玩一下,将今天这个糟糕的日子发生的事情给忘记,每当他想起来身为一名伟大箭师的他竟然是被一名初出茅庐的刀客漫山遍野的追杀,他浑身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尽管是那名刀客如今或许是已经被他宰了。
那一箭的光辉着实是可怕,光芒持久而不散,在被那箭光淹没的时候,楚阳和弯刀都发出了绝望和不甘的哀鸣,然而不甘如何?绝望又如何?狂风暴雨之中,卑微的浮萍却只有浪打飘零的命运。
“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花底水无痕,水流任意镜常静,花落虽频意自闲。”
在绝望中苦苦的挣扎了许久,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卑微,渺小的生灵做再多的反抗终究是徒劳无功,渐渐的在那光辉烂漫中楚阳和弯刀都变得出奇的平静了起来,他眉间始终解不开的结悄然舒展,他命中解不开的劫也被他忘却。
风不动、则浪静,水不流、时不走,草不绿、春不来。
抛却了一切的烦恼杂念,当心事彻底的沉淀下来的时候,楚阳朦胧间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忘记了什么,他是一名刀客,他所依赖的只有他和他的刀,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却一直是把他的刀当做了一件趁手的兵器,他一直在走着一个误区,这个发现令得他无比的惊慌失措。
刀!是刀客的第二生命!刀!是刀客最为忠诚的伙伴!刀!是最为虔诚的宽恕者,当你给予它的越多,它反过来赠予你的回报越多,像是明白了什么,这一刻的楚阳,伸出手抓向了前方那如同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一般在黑暗中哀鸣的弯刀。
当弯刀再度的落入他手中的时候,弯刀像是找到了依靠的港湾,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而原本在这惊涛骇浪之中感觉自己渺小而又卑微的楚阳,手握着弯刀,整个人宛如拥有了某种强大的自信,再没了先前的凄楚。
弯刀上面,那三道一直沉寂的器纹,在此刻缓缓的苏醒,器纹玄妙无穷,孕育着天地至理,在它的光辉下,楚阳手中的弯刀似乎是在经历着某种的蜕变,不久前的那一夜他的弯刀被大黄狗吞噬在肚中炼造,炼造之后他的弯刀拥有了三道器纹,从一把平凡的兵器转变为了凡品下等灵兵。
然而,这把刀一直在楚阳手中虽为灵兵却是一直徒有其表,只是单纯的拥有灵兵的坚韧和锋利罢了,灵兵最为注重的便是器纹,而这把刀上面的器纹是被大黄狗镌刻,纹路复杂不说,且是与同着一般的灵兵的器纹背道而驰,楚阳一直琢磨许久也没能够参透。
终于在这千钧一发之刻,灵兵苏醒,给此时的楚阳带来了一线的生机,楚阳面色沉静,体内的疯魔心经迅速的运转了起来,或许是魔经运转的过快,以至于他浑身都洋溢出来一道道的魔气,在他的周围一道道漆黑的魂影张牙舞爪的在咆哮。
“破!”
大吼了一声,感受到灵兵的传递到身上那股磅礴的力量,楚阳蓄势,满头的黑发根根倒立,他如同是一个大魔王一般,屹立在天地之间伟岸的身躯不朽不倒,挥刀,一刀夹杂着澎湃的元力悍然斩出,一瞬间一道无匹的刀威肆虐而出,“轰……”然一声,一股强大的破坏力持续蔓延,无尽的气流“啾啾……”乱鸣,尘沙飞扬、乱石穿空,周围一些高大的丛木在这股庞大的毁灭力下,顷刻间被摧毁化作一滩的木屑。
脚步有些虚乏的徐子龙,显然是被这一声震耳的声响给惊到,他单薄的身子一顿,眼罩下的表情一会青一会儿白,他不愿回头,也没想过回头,但是却忍不住的回头,回首间只见到满天的尘埃之中,少年的提着一把乌黑发亮的弯刀,一头披肩的散发邪气凛然的像着他一步步走来。
弯刀的刀尖被少年随意的搭在地面,随着他的拖动,那刀尖与同地面产生一道道的电光火石,在那山石小道上留下来一指泛白的深痕,“咕噜~”喉咙有些不自然的蠕动了一下,徐子龙吞了口唾沫,黑色的眼罩下那双瞳孔不断的收缩再收缩。
“灵兵!”
徐子龙目光注视到,少年手中的弯刀上面,那三道散发着元金色光辉的器纹,面色微微的有些抽搐,灵兵难寻他的那件梨木弓是当年他在拜师的时候他的师父那位成名已久的箭术大师赠予他的,是属于拥有四道器纹的灵兵,他被逐出师门之后,靠着那把他引以为傲的梨木弓所过之处都要受到热枕的招待,可以说那把梨木弓是他赖以为傲的资本。
后来,他乘神舟流浪到天之角,在一名青玄门长老的特邀下,以一名客卿长老的身份入住了青玄门,虽然是外来者,但是凭着他手中的灵兵以及箭师的神秘身份,他在青玄门的地位也是出奇的高,如若不然,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