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昏昏,就连簌玉就有些迷糊的样子。天娇却一点不觉得困,捏着黑白棋子摆着玩。
“公主什么时候学会下棋了?”簌玉惊奇的样子,她的印像中她的天娇公主从没摸过棋。
“不太会,摆着玩。”天娇随口答。她的棋艺可是她父王教的,就连她四哥都有输给她的时候。
宫人们进进出出忙着更换秋冬的厚帘子,窗户上也开始糊明纸了。
大幽明明江山万里有四季如春的地方,可都城却偏偏选在四季分明的幽州。
天娇偶尔抬头看一眼门外。
簌玉忍着不说,她知道东宫殿的门一直关着,慕容冲和燕姝都在里面,却一点声息也没有。虽说各殿都有小厨房不愁吃喝,可昨夜即便是圆房,燕姝也该起身去给王太后请安啊!
这两年王太后的脾气越发的古怪,与慕容冲的母子情份也不如当年那么融洽。当年她能忍天娇和慕容冲三天三夜的缠绵,搁在现在绝对不行。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东宫殿开门了!”樱桃有些气喘。
天娇看她一眼,淡淡地道:“开门就开门了,关咱们什么事!”她继续摆手上的棋子,却哪有心思,就等着樱桃的下文。
樱桃望望簌玉。簌玉尴尬地笑笑,她知道她的到来让樱桃困扰,她可不是来抢樱桃位置的。
“簌玉现在是柳夫人,大王念着她和我旧相识,请她来宫里陪我,是怕我寂寞吧!”天娇边说边想到这一层意思,心里泛起一丝酸楚。慕容冲不能陪她,所以才让簌玉来陪她吗?
簌玉笑,“公主既然不想午睡,我去沏点热茶来提提神。”
慕容冲宣她进宫,她也猜到了这层意思。她早上进宫晚上出宫回自己的府邸,的确不是宫婢的身份。
天娇啪嗒搁下一枚棋子,扭头看向樱桃。
樱桃迟疑了一下,怯声道:“太后差人到中宫殿传燕嫔去琼云宫叙话,东宫殿的门才打开的。”
天娇眼眸波光一闪复又平静。
樱桃见天娇不为所动的样子,才继续说:“燕嫔脸色不太好,好像昨夜没有休息好,由宫人扶着,踉跄着往琼云宫去了。”
由人扶着?踉跄?!
天娇心里冷笑,慕容冲真可以啊!
“太医刚刚进了东宫殿……”
樱桃再说什么天娇都听不见了,她的心里只有一句话,从此与慕容冲再无瓜葛,再不相见!她可绝不能忍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果然男人靠不住!她还想以慕容冲对她的好,绝不会染指别的女人,只一晚就显出原形了。再怎么对她讨好,也弥补不了他对她不专一的伤害。
“王妃你怎么了?”
天娇的神情凝重,樱桃不敢再说什么啦。
簌玉端茶进来,让天娇趁热喝。
热茶还没喝到口,柳勇在门外传话,慕容冲让天娇去东宫殿。
“不去!”天娇吹了吹浮起茶沫,呡了一口。
簌玉朝柳勇挤了挤眼睛。柳勇笑了,“大王请王妃过去叙话,王妃请赏大王个脸面吧!”
“告诉他我不去!我才不去别人宫阁呢!”天娇搁下茶盅不想说话,转身进了内殿,让青桃铺床,她要睡觉。
柳勇尴尬地不知该怎么办,簌玉过去轻声道:“你就去回大王,公主身子不适不能见驾。大王应该不会怪她的。”
柳勇无奈地笑笑,做为臣子他不敢撒谎。可为了娘子,他必须要回去交差。
“等等!”簌玉拉住柳勇,“大王跟前有那么多人侍候,怎么让你来传话呢?你可是御前将军。”
柳勇怔了一下,黑红的脸膛现出不好意思,“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大王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大王昨夜没叫御前的人跟去东宫殿,我也是刚才过去听差的。”
簌玉点了点头,“好好回大王话啊,别让大王对天娇公主生气。”
“我看是你的公主生大王的气才对。”柳勇无奈地往东宫殿去禀报。
慕容冲半卧在锦榻上,神情安然地吐着石榴籽。见柳勇进来,看他脸色就知道事情没办成。他笑而不语等着柳勇回话。
“王妃她,说是身子不适,不能来见大王了,请大王不要怪罪她。”柳勇不会说谎,簌玉教他的话,他不加修饰地原话照搬。
“嗯,你进去时她在做什么?”
“好像在摆棋谱。”
“噢?”慕容冲嘴角弧起一抹轻笑,“看来她的身子真的不舒适啊!”
柳勇顿了一下,以为慕容冲说的是反话,相依相伴,他也能听出点慕容冲话里的深意。他连忙解释,“为臣看王妃是真的不舒服,按着头去内殿休息了。”
“既然本王传她她不来,那咱们就去看看她。”慕容冲欠了欠身子,指着桌上剥好的石榴,“让人把这些装好带上,本王要拿去看身子不适的人。”
中宫殿静悄悄的,宫人都蔫嗒嗒地靠在向阳的回廊里晒太阳。
慕容冲的轿子停在中宫殿门口,百香慌张地要去报信,柳勇快步跃到她跟前拦住她,“大王不想惊动王妃,你们都在外殿候着。”
原本蔫嗒嗒的宫人们来了精神。艾公公伸长脖子,偷眼看着慕容冲的小轿直往内殿抬去。他眨着眼睛,突然笑了。
“艾公公偷笑什么?”青桃冷不丁地来一句。
“吓了我老人家一跳,小丫头讨打啊!”艾公公翘着兰花指怪恁地做势欲打青桃。
青桃也不躲,樱桃过来一把推开青桃,陪笑道:“艾公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